張揚熱烈的少年郎著實引人矚目。
湖畔,觀景臺內的慶元帝看著那道御馬飛馳的身影,問道,“那可是曜兒”
靜候在身后的趙永靖看了看,也點點頭,“很像是六弟。”
“這孩子,也不知他是從哪染上的江湖氣,成日里總想著做大俠,又好多管閑事,打抱不平。”
慶元帝說著都忍不住搖頭笑了笑,“得了,正好遇上,咱們也過去瞧瞧這位六大俠是不是又要行俠仗義。”
這話說的促狹,高公公笑著微微躬身走在慶元帝和趙永靖的身后。
一行人朝著趙永曜離去的方向跟了過去。
映柳湖畔,這忽然闖入又宛若驕陽的少年實在凜凜耀目。
可聽宋素英平白蒙冤,陳琇顧不得細看,連忙解釋道,“不”
陳琇才開口,宋素英已上前一步擋在了陳琇的面前。
他身量高,幾乎將陳琇全部藏在了身后。
緊接著宋素英才拱手施禮,“見過六殿下,殿下金安。”
見宋素英第一時間擋住人,趙永曜挑了挑眉。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宋素英,道,“我好著呢,倒是你宋遠沛,在這干什么壞事呢。”
“還請殿下明鑒,宋某并未做惡,僅是與故人敘舊而已。”
“敘舊動動嘴就說的人姑娘眼淚汪汪的”
趙永曜勒著馬,一副不信的樣子,“你說了什么”
宋遠沛抬頭看了一眼趙永曜,隨后垂首拱手作揖,“此乃宋某私事,實在不便多言,還請殿下恕罪。”
“私事”
聞言趙永曜笑的肆意,“哦,沒想到我們一向端正守禮到不近人情的宋先生,竟也有為著私事慌張的一朝”
聽宋素英稱這少年為殿下想要開口的陳琇猶豫起來。
她是個蠢的,這些貴人個頂個的不好相與,單她一人也就罷了,可此刻她若說錯話又或是犯了忌諱,只怕會連累到宋素英。
陳琇死死的掐住手心,若是鶯鶯還在她一定該知道怎么做才好。
趙永曜坐在馬上含笑看著宋素英。
明明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氣勢卻實在迫人,宋素英微微垂著頭,擋在陳琇身前半步未退。
趙永曜御馬靠近了一步,不遠處忽的傳來了喊聲。
“殿下,殿下誒。”
不遠處一直守著的周義裕剛剛親眼目睹了這鬧心的一幕。
本以為這次他能當回青鳥呢,誰知好端端的一樁才子會佳人,竟曲折離奇的走向了這叫人提心吊膽的一幕。
這會兒周義裕一邊揮手一邊跑了過來。
他一貫自詡惜花之人,穿著打扮一向好瀟灑,今日穿著太學擊鞠隊的藍衫,倒難得顯得周正。
只這周正的模樣沒能持續多久,只見他飛快跑過來,滿臉堆笑的對著趙永曜施禮,“見過殿下,殿下金安。”
有的人果然是天生自帶喜感的。
叫周義裕這一打岔,湖畔凝滯的氣氛頓時為之一緩。
“周易安”
趙永曜打量了來人一眼,隨后持著馬鞭點點他剛剛跑來的方向,“你就一直在那看著”
“嘿嘿,嘿嘿。”
周義裕笑了兩聲,直起身后又朝著趙永曜湊的近了些,“殿下,您看看,這映柳湖的景色多美啊,可不引得人多看幾眼么。”
聽著周義裕極具特色的笑聲,又看看第一次在他面前這般沉不住氣的宋素英,趙永曜忽的彎了彎嘴角。
他看向周義裕,馬鞭卻點了點宋素英的方向,揶揄道,“這廝一貫端正的不近人情,夫子卻沒少夸他。”
“要我看,平日里瞧著像個正人君子似的,誰知道私下里會不會也是個冒壞水的”
哎呀,真是知己啊。
這可不就是周義裕撩撥宋素英時說的話嗎。
他正要要拍手大贊,突然想到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周義裕連忙放下手,正要說什么,卻聽趙永曜話鋒一轉,一本正經的道,“更何況,小爺我難得英雄救美一次。”
“這做事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說完,趙永曜看向宋素英,“宋遠沛你且讓開,讓我問問這苦主。”
“若你今日確未欺辱于她,此事就此作罷。”
“可若你當真是個的偽君子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聽六皇子這么說,周義裕放下了心。
可余光瞥見宋素英竟沒立即讓開,周義裕皺起了眉,恨不得上手扒拉開人。
還猶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