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四妹妹素日只在府上,甚少見生人,只恐她應對不當,出了什么差池”
聽著陳玉嵐的話,周義裕正要拍拍胸脯,好好夸一夸陳琇應對得當的表現。
可話到嘴邊,他忽的記起宋素英的請托
陳琇是個庶女,在府上過得不易,甚至她還有個陳玉盈那般的嫡姐,若她表現的過于出色只怕是禍非福。
想著陳玉盈剛剛恨恨然的模樣,周義裕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只遺憾的嘆著氣,“側妃娘娘說的是。”
“我這小表妹只怕真是在府上拘久了,久不見生人,老是悶悶的不開口,又愛掉個眼淚。”
“唉,也幸虧六殿下是個心胸寬廣的,不與一個小女子計較。”
等周義裕再多嘆息幾句,陳玉嵐心下漸漸松了口氣。
陳琇的事了了,陳玉嵐又關切的問了問陳府和劉府內親眷的情況。
周義裕這次倒是沒打馬虎眼,他知陳玉嵐想念家中親人,便認認真真的說的很是細致。
哪怕周義裕只報喜不報憂,可陳玉嵐聽著,聽著,卻還是忍不住眼眶泛紅。
“娘娘,娘娘,郡王身邊的袁大人過來傳話,說郡王已經跟著圣上啟程了。”
陳玉嵐聽罷,擦了擦眼淚,“是,我知道了。”
見狀,周義裕十分識趣的起身告退,被斂霜送了出來。
周義裕翻身上馬,直奔擊鞠場內,見沒看著宋素英等人,他想了想,騎著馬回陳府去了。
見天色不早,慶元帝啟辰返回宮中。
趙永曜如今還未開府,況且他今日獲勝,自是還要得意好一會兒呢,便騎著馬跟在慶元帝身后一同回宮。
一路有禁軍拱衛,慶元帝騎著黑色的寶馬走在最前面,趙永靖騎著黑馬緊隨其后,唯獨趙永曜騎著他那匹白馬。
這駿馬也通人性一般,昂著頭“噠噠”的走在路上,連馬蹄聲都透著得意。
連坐騎都如此,更不用說騎著它的主人了。
趙永曜勉強壓下得意著翹起的嘴角,實際眉梢都寫著春色,他假裝不在意的靠近趙永靖,卻是擎等著聽些好話呢。
可趙永曜連人帶馬在趙永靖身邊晃悠了半天,卻見趙永靖目不斜視,專心致志的御馬趕著路。
哼,他五哥就是個不茍言笑的木頭疙瘩。
趙永曜撇撇嘴,駕著馬又往前走,前頭正好是高盛忠。
這下趙永曜來了興致,他又御馬靠了過去。
靠的近了,趙永曜見高公公轉過頭對著他笑,心中大定,這下穩了
趙永曜美滋滋的正等著聽些夸贊呢,卻見高公公又轉過臉,還往旁邊讓了讓。
這一讓就露出了位置,離慶元帝很近。
還沒等趙永曜反應過來往后退,就見慶元帝已經轉過頭看向了他,“前日瞿大學士布置的課業,曜兒你做的怎么樣了”
聞言趙永曜心頭的喜意垮了一大半。
他垂著頭,從洋洋得意抖擻著翅膀的小公雞變成了只斗敗的以后垂頭喪氣的小公雞。
他哼哼唧唧的道,“回父皇的話,兒臣已經完成了大半”
看看趙永曜剛剛遛彎的表現和現在這幅模樣,慶元帝早已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
他拍了拍趙永曜的肩膀,不吝夸贊,“今日的擊鞠賽勢均力敵,自然十分精彩。”
“能贏過這樣的對手,曜兒你自是贏得漂亮,特別是最后那一桿,很有朕當年的風采”
這話,趙永曜愣了片刻,隨后他咧開嘴笑了。
他轉頭看向趙永靖,就見他這位冷肅的五哥臉上也露出了笑意,“還未祝賀六弟今日力定乾坤,英武不凡。”
一旁的高公公也笑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殿下今日的風采只怕這幾日就傳遍京都了。”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