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陳鶯鶯曾說過的,從遇見她們開始,陳琇應當就做好隨時別離的準備,絕不能依賴她們。
這些日子晝夜顛倒,爭分奪秒的努力,就是為了這一刻。
而細娘滿意的看著毫不怯場的陳琇,和現下鴉雀無聲的現場。
好,這才是她們聯手供出來的漂亮琇琇該有的氣派。
即是風雅之事,自是少不得詩詞添色。
花莊內還從山上引下來了一條溪流,為流觴曲水,眾人圍坐一起或是擊節高歌或是吟詩作對。
而這會兒,本該準備去開場的任大人,此刻卻在后室紋絲未動,只恭敬的陪著對面的人下棋。
看著對面之人修長的指尖夾著枚黑子,不緊不慢的落在棋盤上,任大人緊緊盯著棋盤,額上慢慢的冒出了汗。
慶元帝也沒催促,只是不緊不慢的挑了挑手里的棋子,隨后他轉頭看向了窗外。
從此處看去,也能看見外頭開的熱烈濃艷的花海。
這的花海可比宮中修剪的高低都分毫不差的花園有生氣的多。
慶元帝神色輕松的賞著景,任大人卻擦了擦額上的汗。
他斟酌半晌,才輕輕在棋盤上放下一子。
“啪嗒”
慶元帝抬手又落下一子。
這種生路似有似無的感覺太折磨人了。
舉棋不定的任大人心中暗暗叫苦。
這一段時日他一直本本分分上朝,散了朝就的窩在這海棠苑給夫人打理花草。
也不知他哪里惹到了慶元帝,要被這般折磨。
此刻任大人當真是恨不得慶元帝立即能給他一個痛快。
等任大人又一次猶猶豫豫的觀望著棋盤時,門口卻忽然有侍從慌慌張張的求見。
任大人看向慶元帝,見慶元帝點點頭,他立即傳了侍從進來回話。
卻不想人一進來,就神色惶惶跪下地上顫聲道,“老爺,不好了,六皇子和康王世子打起來了。”
這話冷不丁驚的任大人心里一個咯噔。
這,這兩個祖宗要是真在這出個什么事
任大人眼神顫巍巍的看向慶元帝。
卻見慶元帝一點也沒生氣,甚至隱約還帶著點笑意,“去看看。”
此刻花堂的一角處,里三層外三層的聚攏了不少人。
沒辦法,兩位皇室宗族內身份尊貴的郎君,為了一個女子爭風吃醋還大打出手的場面實在是太叫人上頭了。
而被人圍攏在最中心的,赫然是剛剛大打出手的兩位主角和站在邊側被趙永曜護在身后的罪魁禍首。
說起來,這也不是眾人第一次見六殿下和康王世子起沖突了。
康王是慶元帝的叔叔,年紀大,輩分也大。
老來得子,自然把康王世子驕縱的不成樣子,養的人活脫脫就似一個貪花好色的紈绔子弟。
可康王世子生在皇室,這點毛病算什么
而好行俠仗義甚至都有個俠義皇子名頭的趙永曜自然沒少和他碰撞。
之前兩人就屢屢相爭,偏他們年紀相仿又好面子,自然從未找過大家長。
不想,今日又對上了。
任大人趕到現場的時候,就見這兩人雖然已經停手卻還在放狠話。
康王世子的眼眶一圈泛著青腫,他耷拉著一只眼卻還昂著頭,“趙永曜,你敢摸著良心保證自己也沒起些風月的心思”
“康同光,你當誰都與你這這般齷齪不成”
趙永曜的腮幫子也有些腫。
他盯著康王世子,“你再敢對她嘴上不干不凈的還想動手動腳,我就打斷你的手”
“你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