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儲月宮的事被數不請的鮮血掩蓋住了,落在陳四姑娘身上的只有捕風捉影的一點小流言。
昨晚新人剛入宮,圣上就親自去看了人
這期間發生了什么爭執童姑姑不知道,但現在圣上要見的是教養姑姑。
那這事八成就連在陳四姑娘和陳府之間。
童姑姑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陳府雖然已經描補了,但看陳琇不聲不響,又縮在紋禾院的窩囊樣,這份描補就習以為常的不那么盡心了。
觀景湖旁景色優美是優美,可哪里是能長住的地方
無聲又習慣的忽略,無禮的老嬤嬤,站在那伺候卻和死了一樣的侍女。
高盛忠有氣,圣上有沒有,不好說。
但圣上又和高盛忠這老太監不同。
高盛忠這老貨昨晚應該不敢休息,提心吊膽的在外頭吹了一夜的冷風。
而圣上是在暖洋洋的屋里,又可著心意才睡了一個宛若陳四姑娘一般世無其二的大美人。
睡了人,第二天也沒以僭越或是其他的罪名立即賜死,那陳四姑娘的這口氣就能吊住了。
目前圣上還有興致,那陳四姑娘的這口氣不能斷。
最起碼,絕對不能斷在她童姑姑的手里,而圣上也不會錯
那錯就只能沖著陳府去了。
是他們冷心冷肺,苛責漠視,甚至還有意欺辱陳四姑娘,沒有教好她。
陳四姑娘還小呢,這么一個小姑娘若是犯錯,最多算不懂事。
她即便真有錯,陳府占大頭。
對,沒錯,一定就是這樣。
死道友不死貧道。
頃刻間,童姑姑心頭飛快的打起了話稿。
等一路行至看到勤文殿時,童姑姑的心里已經穩住了。
“雙姑姑。”
馮青璇站在藏春宮的門口,她身后的兩個宮人還捧著東西。
此刻她笑著道,“昨日天色晚了,今早又怕姐姐在收拾東西,沒敢過來打擾,姐姐如今可得了空”
這
這一幕和之前何其相似,雙穗都沒忍住在心口嘆著氣。
她看著馮青璇。
這位小主不早不晚,偏偏每次都能撞上好時候。
也真是邪門。
雙穗屈膝對馮青璇行了一禮,十分歉意的道,“回小主的話,昨日美人剛來宮中,許是還沒適應,夜里沒睡好。”
“如今才飲了安神湯睡下。”
“還請小主見諒,等美人醒來,您過來看望美人的事,奴婢一定第一時間告訴美人。”
“這樣啊”
馮青璇有些失落的點點頭。
隨后她將手里的盒子遞了過去,“這是我最喜食的糖漬青梅,酸香不膩,配著甜湯吃正好,麻煩姑姑送給姐姐。”
雙穗接了過來,“小主有心了。”
沒能見著人,馮青璇背影蕭條的離去。
只回去的路上,馮青璇臉上失落,眼里卻陰沉沉的,陳琇又沒見她。
就算昨晚沒睡好,今天一個早上也沒睡
或者到現在還不醒
上一次,在儲秀宮沒見她
再見面,手腕上卻有青痕。
陳琇入宮了,這傷絕對不會是其他人敢給她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