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琇是痛苦,慶元帝是自苦。
而曾直面慶元帝的瘋癲和多疑,冷漠和血腥,狠辣和陰毒的陳琇,時時刻刻都提醒自己她面對的是個什么人。
當慶元帝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只是當著玩意來取樂或者報復的時候,陳琇還敢撒謊。
但當慶元帝開始真正開始琢磨起她的時候,陳琇就不敢隨意開口了。
她甚至都在盡力保證自己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
而真相就是,這個孩子不是在所有人的期盼中來臨的。
不,或許說若沒有上一世,這一世的陳琇或許會十分厭惡這個強迫來的孩子。
所以哪怕知道慶元帝想看到什么,陳琇也不能做。
她一開始就注定不會對這個孩子表現的格外熱烈期待和喜愛。
她得和慶元帝一起養大這個孩子,一同期待這個孩子的降生。
愛情這個東西,陳琇沒擁有過,她甚至碰都不敢碰。
所以,他們得有另類的感情羈絆。
肅王府
安公公無奈的看著又在書房獨斟的趙永靖,輕聲勸解,“王爺,您今夜已經喝了不少了。”
趙永靖搖搖頭,“這是喜酒。”
莫名其妙的安公公顯然已經接不上話了。
沉默片刻,他看著趙永靖,又勸道,“王爺,喜酒,喜酒也好,只是明日您還要上早朝,還請您早些歇息吧。”
趙永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后他神色清明的看向安公公,“宮中為陳昭儀娘娘診脈的太醫已經查清楚了嗎”
老天爺,說起這個事安公公都覺得自己的脖子在漏風。
陳四姑娘再好,人家已經入宮了。
甚至有潑天的運道,短短的三個月就一步登天。
不僅成了正三品的昭儀娘娘,甚至還身懷龍嗣
安公公看著眼神清亮的趙永靖,心頭寧愿他們王爺此刻是醉的。
醉酒還能說王爺不過是心有不甘無意的。
但王爺,卻真真正正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回王爺的話,給昭儀娘娘診脈的是副院判崔太醫。”
“崔太醫是長嶺道邕州府人氏,膝下共有二子一女。”
“崔大公子已成婚,育有一子,如今正在準備來年殿試后,太醫令的考試。”
“二公子暫未成婚,但前不久悄悄帶著大公子的孩子回了鄉下。”
趙永靖點了點頭,“派些人去找到崔二公子和那個孩子,只是看著即可,不可輕舉妄動,哪怕人跟丟了,也不許驚動他們。”
為著什么,安公公都已經不敢問了。
他躬身道,“是。”
見趙永靖放下酒杯起身,安公公連忙上前準備伸手扶著人的時候,卻見趙永靖揉了揉眉心,“東林,陳側妃病了。”
“她屋里身邊常跟著伺候的人也病了,為防時疫,都移出去火葬。”
啊
陳側妃昨日不是還好端端的過來送湯嗎
怎么今日病的一點風聲都沒有
滿心疑惑的安公公卻正對上趙永靖黑沉沉的目光。
他輕顫了一下,咽了咽口水,試探的道,“是,陳側妃病了,那王爺,可要請府醫看看”
趙永靖拂了拂衣袖,清清楚楚的說道,“陳側妃此番病重,實際卻是因著李側妃素來與陳側妃不和,又受人挑撥因妒生恨,鋌而走險,鑄成大錯。”
“陳側妃自此只能昏昏的躺在床榻上,口不能言,手不能書。”
“本王震怒之余深感痛心,然到底家丑不可外揚,又念及側妃李氏多年陪伴,只能悄悄去信李將軍,言明此事。”
這些事聽得安公公腦子里一愣愣的。
這事到底是還沒發生,還是發生了,但一日之間他們王爺就查明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