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他下意識的捏了捏懷中帶著馨香的一團綿軟。
是,他找到了。
他得看著她,得好好看著。
他能護得住。
這個念頭一起,慶元帝手上不自覺地用了些力氣。
聽著耳畔不滿的哼唧聲,慶元帝睜開眼。
明亮的日光透過鮫綾紗的簾帳進來也變得格外柔和。
慶元帝眨了眨眼,隨后慢慢看向了懷里。
是衣衫被揉的一團亂麻,順著他抱著的姿勢適應良好睡得昏沉的陳琇。
許是剛剛被捏疼了,這會兒她又在睡夢中委屈的蹙著眉,看起來好不可憐。
看著陳琇,慶元帝都沒注意到自己嘴角無意識的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他順著剛剛的位置輕輕的揉了揉。
哄得陳琇眉頭慢慢展開了,他才從衣衫下抽出了手。
隨后另一只手的疼痛喚起了慶元帝的注意。
他看了看手上的傷,隨后搖搖頭笑了笑。
真是瘋了。
沒有喚人來,慶元帝就這么抱著陳琇,一同躺在這榻上。
他一邊下意識的輕輕拍著陳琇的后背,一邊在想今日不是朝會,但贛南總督的折子這會兒應該已經送了過來。
臨近年尾,各地的供品都要悉數到達京中,去歲瑯琊王氏的貢品就增了一成。
再有個月,中舉的舉人們就該參加殿試了。
年前家世清白,出身寒門的進士入翰林院的只占兩成。
甚至年過去了,能走到他面前的一個都沒。
遠不如當年的陳謙
想到這,慶元帝的手一頓。
他看了看懷里的陳琇,隨后伸手輕輕的摸著人安撫。
嗯陳謙太油滑了。
對,他的心思過于刁滑,為人不忠。
這些年夾在他、世家和朝中權貴之間左右逢源,實在可惡。
這次殿選,他得重新選些人出來
事情是越想越多。
理智告訴慶元帝,他應該立即起身,需要馬上去處理。
可這會兒他卻懶洋洋的躺在這不愿動。
對,因著這次宮中的謠言讓他頭疼。
他得再躺著養養神。
說到這次宮中的流言,慶元帝瞇了瞇眼。
曜兒去了邊關,這次是沖著陳琇和老五去的。
日前,太子和大皇子閉門思過結束后除了進宮來給他請安,就老實的待在府上沒有出來。
宮里面皇后和汪貴妃也偃旗息鼓,背地里眉來眼去的
謠言在這后宮能傳的這么快,她們二人當真還能不知情
還有那些明知道不妥,卻還在背后嚼舌根的人。
打量著能法不責眾嗎
呵。
該殺
慶元帝親了親陳琇的額頭,閉著眼遏制住自己的殺意。
殺是該殺,但不能為著這次事涉陳琇的流言。
他得想個其他的法子。
最后慶元帝捏捏揉揉陳琇,又摸了摸她的肚子。
看著陳琇一如既往睡得香甜的模樣,慶元帝笑了笑。
她平平安安的活的很好,她一直都在認真又努力的活著。
這很好。
就得一直這么平安又認真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