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冷的一個人孤身進了宮。”
“現在好容易又多了一個人。”
“雖說朕必定不會虧待你,但一時半會兒朕能給你的,也確實比不上太皇太后的這番厚禮。”
“俗話說的好,有錢有權心不慌。”
“且拿著吧。”
“不管是這個孩子往后開府、娶親還是收門客,或者是給她備上一份嫁妝都是使得的。”
“到時候你的手上也不至于拘謹。”
論起三言兩語間拿捏人的功夫,這世上只怕沒有比得上慶元帝的。
而被這天大的餡餅砸的頭暈眼花的陳琇,終于知道為什么陸嬈酷愛霸道總裁劇了。
真不真愛的另說。
這種大把錢財眼睛眨都不眨的撒過來,一般人實在是招架不住。
陳琇也沒招架的住。
她靠不了陳府,在這宮里,窮困是明擺的事。
陳琇慢慢低下了頭,“臣妾,臣妾多謝圣上。”
看陳琇收了,慶元帝笑著摸了摸陳琇的頭,“收人家的手軟。”
“你先用午膳,朕去給太皇太后請安。”
慈寧宮
竹嬤嬤上前推開門,慶元帝不緊不慢的進了內殿。
這次的太皇太后沒躺在床上。
盡管不能動,可她還是靠坐在了椅子上。
慶元帝臉上含笑,上前給太皇太后行禮,“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福壽安康。”
“快起。”
太皇太后費力的倒騰著舌頭,努力擠出一個笑臉,“勞,勞來。”
“皇祖母不必這般客氣,孫兒來看您是應該的。”
慶元帝轉身坐在了竹嬤嬤搬來的椅子上,看著太皇太后,“今日早上孫兒走的實在匆忙,不知皇祖母還有何吩咐”
太皇太后吃力的慢慢吸了一口氣。
隨后她看向了竹嬤嬤,“青,青竹”
“是。”
竹嬤嬤親自去太皇太后跟前取出另外一個匣子。
匣子上還有封信。
竹嬤嬤雙手將東西送到了慶元的身前,“這是太皇太后想轉交給圣上您的東西。”
“這封信是早上由太皇太后口述,奴婢代寫的,還請圣上過目。”
這就是要贈給他的厚禮了。
慶元帝接過了信,展開看了起來。
信開頭的軟語致歉應該是竹嬤嬤潤色過的,慶元帝略過開頭,看向了后面的內容
以康王為首的一些人,聯合鄉紳,地方官員費心在江南道的布置。
還有皇親國戚里和世家勾連,背地里匿藏運輸鹽鐵的。
三年前在錦蘭發現金礦。
他們或以礦坑塌陷,或以失火等意外為由,陸陸續續殺死、燒死包括探礦工在內的七十八人,隱秘開采。
連承恩公府太皇太后都賣的很干脆利索,這些年收的各種份子和孝敬都有。
這些年,慶元帝壓住了明面上所有的風浪。
包括太皇太后在內的一眾皇親、世家及部分勛貴不敢跳出來作妖,就只敢慢慢的蟄伏下去。
這十數年來太皇太后也不是什么都沒做,他們只是在等待一個相對更好的時機。
隨著太子和大皇子的反目,一個個皇子的長大,這個時機漸漸成熟
太皇太后一如既往按兵不動,老實待在這慈寧宮里讓慶元帝放松警惕。
而慶元帝也不聲不響的等著太皇太后放松警惕,釜底抽薪。
雙方各懷鬼胎,暗暗等待著出手的最好時機。
誰想到這一僵持就是近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