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身騎赤兔,如厲鬼般猛地出現在戰場上。
樂進重重喘了幾口氣,眼中滿是怨毒。
他當然不服。
他也是以武力稱雄的豪杰,濮陽之戰中也多次跟呂布交手,從沒有吃過這樣的虧。
“上前一步你能作甚兒郎們,隨我并肩廝殺”
樂進捏緊手上的鐵戟,猛地向前一步。
可下一瞬,他們感覺呂布軍的戰馬似乎也齊齊向前一步,戰馬鐵蹄重重踏在地上,一時塵煙飛濺,而跟著塵煙過來的,則是呂布手中如雪的寒光
噗呲
鐵戟一刺一勾,快得宛如烈火一般。
樂進只能看到光亮看到光亮的時候他就立刻躲避,等他再站穩身子的時候,他身邊的幾個衛士都被鑿穿了脖子,就這樣怔怔地瞪大了眼睛,緩緩軟倒在地,甚至連哼都沒哼一聲。
“最后再說一遍,我呂布在此處,爾等都不是我的對手,休要在此現眼
把曹操叫來,我呂布在這等著他”
周遭鴉雀無聲。
于禁扯住幾個想要奮力向前的士卒,一時汗如雨下。
不對勁。
這是呂布嗎
呂布軍跟盜賊一直沒什么太明顯的區別。
他們毫無軍紀,第一次沖鋒的時候還能勉強維持陣型,之后就是亂戰,只要能結陣自守,很快就能將他們沖散。
可如今他們的氣質好像發生了明顯的變化,這些并州騎兵人數不多,卻各個巋然不動,并沒有隨著呂布的沖鋒而亂戰。
于禁越發感覺他們不像是并州賊兵,倒像是傳說中當年跟著張奐出并州大戰鮮卑的那支精銳漢軍。
“這些英靈不散,竟上了并州賊的身嗎”
于禁苦笑著搖搖頭,沖樂進喝道
“撤”
“我不撤”樂進從軍以來,每戰必先登,之前又不是沒有正面擊敗過呂布。
他今日人數占據優勢,索性迅速回軍中換了戰馬,喝令全軍向前。
可于禁大步沖過來,一把扯住他的馬韁,他黝黑的臉上滿是肅殺之色,厲聲道
“你要平白葬送這么多兒郎嗎”
于禁威嚴毅重,連樂進也畏懼非常,他如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一般迅速回過神來,見呂布仍然立在馬上,不甘心地啐了一口。
“就這么走了”
于禁冷眼看著呂布,緩緩施禮道
“我等敬溫侯之功,故此退避三舍,給溫侯一個面子。
下次見了,便不能再讓了。”
于禁一邊說,一邊給身邊衛士做手勢。
以于禁對呂布的了解,呂布聽見這話定然勃然大怒,立刻率軍來攻,他軍中的長矛手會立刻提起丈八鐵矛,擋住呂布的沖鋒,之后大步向前,沒了呂布調度,說不定他能找到呂布軍的破綻。
可萬萬沒想到,呂布只是冷笑一聲,悠然道
“走可以,把戟留下,爾這矮子,也配用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