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現在也挺抑郁的。
袁軍三路南下,他這一路是斬獲最大的,好歹還弄死了了不少的山賊,算是頗有斬獲。
他本來還想等袁紹打的差不多了自己占個便宜,沒想到袁紹如此沒用,居然被打的大敗,沒辦法他也只能撤軍,卻又在撤軍的路上被徐庶戲耍,他被孔融一句話騙的去保護身后的糧道,因此兵力分散,被徐庶偷襲抓住了荀彧,可謂丟盡了顏面。
更丟人的還在后面。
他倉皇逃回青州之后才聽說臧霸已經趁機派遣兵馬接手了北海國,駐扎在北海國的袁譚軍以為對手仍是孔融手下那些毫無戰力的兵馬,根本沒有防備,臧霸拿著之前袁譚令自己出兵的印信送去,號稱是來幫袁譚攻打北海,袁譚軍毫無防備,立刻被臧霸手下的孫觀、吳敦沖的片甲不留,現在臧霸直接占據了北海全境,把兵鋒抵到了袁譚的脖子上。
可惡啊。
袁譚的高血壓都起來了。
可這能賴誰
令臧霸出兵的手令確實是他發的,臧霸這個人審時度勢的本事相當不錯,袁譚是紅口白牙讓他出兵,徐庶那邊可是實打實地讓北海相孔融離開,再讓臧霸出兵占據北海,而且這次袁譚在青州屠戮了眾多的盜匪,臧霸輕易就招募了更多的手下。
袁譚一盤算,這次南下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取得,倒是幫徐庶清剿了泰山北部的群盜,讓之前一直沒空剿匪的徐庶大大開心,而臧霸也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北海,勢力大幅擴張。
嘗到甜頭還得罪了袁家的臧霸勢必要尋找一個足夠分量的盟友,近在咫尺的兗州牧呂布就是一個最好的選擇,有呂布相助袁譚肯定不敢再去攻打北海。
而呂布、徐庶與劉備是盟友,臧霸這次得了這么大的便宜,再像之前一樣不懂事就說不過去了,臧霸極有可能會交出兒女去徐州做人質,再恭恭敬敬地給劉備繳納一些瑯琊的賦稅,保證兩家相安無事。
這樣劉備也能放心大膽地將最后一股防御臧霸的兵馬全都撤走,或耕種或從軍皆可。
也就是說,呂布、臧霸、劉備都贏麻了,唯一的輸家就是袁譚。
袁譚頂風冒雪做了這么多好事,還賠了一個荀彧,這次實在是虧得快要吐血。
“哎,都是我這個叔父,現在可如何是好啊。”
之前還有個人給袁譚出主意,可經過這一戰袁譚身邊連出主意的人都沒有了,袁譚目光呆滯,好幾天喘不過氣,現在開始猶豫要不要把自己的便攜式父親拿出來再跟徐庶談談條件。
我袁譚四世三公,名門嫡長子,哪能主動向這些寒門低頭
我都知道我錯了,難道你們就不能來給我道個歉嗎
袁譚在抑郁,青州還有個人更抑郁。
兗州刺史,哦,兗州牧焦觸現在困居青州,地位真的是非常尷尬。
開戰之前袁紹占據了小半個兗州的東郡,說設立一個兗州刺史也還說得過去。
可現在袁紹已經在兗州沒有一寸的土地,之前的兗州牧焦觸該怎么安排就成了一個很難解的問題。
要是把焦觸直接罷免說實在有點傷人了,畢竟焦觸給袁紹背了口大黑鍋,要是這么搞以后誰還給袁紹背鍋。
但要是不免,之后就得給焦觸安排一個跟兗州牧差不多的位置。
現在他在青州待著,袁譚總是心里有點發毛,生怕這廝突然被提拔為青州牧,直接把自己給奪舍了,于是他暗暗派人散布之前焦觸有可能已經被徐庶招降的消息。
焦觸一個勁地說自己絕對沒有任何、任何、任何勾結敵人的意思,他的家人都在鄴城,他自己也嚴詞拒絕了敵人的招降,這怎么看跟自己都不應該有什么關系。
但徐庶之前用的手段實在是太惡心人了,臧洪沒有背叛,淳于瓊也不會背叛,但徐庶硬是捏著這兩個人打了起來導致袁紹滿盤皆輸。
像焦觸這種在戰陣上被徐庶軍盯上的人,就算不背叛袁紹,說不定也會沾上一點抹不開的東西,日后靠近他的人估計會跟淳于瓊一樣倒霉。
想到這,大家離焦觸更遠了。
就在眾人都在破防邊緣徘徊的時候,事情終于開始稍微有那么一點點的轉機
徐庶的使者袁嗣春風得意地跑到了青州,歡欣鼓舞地拜見袁譚,并且開始跟袁譚談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