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的操練,他手下的陷陣營已經極其默契,如臂使指一般從各處不斷突擊,雖然兵馬實際沒有這么多,可給城中袁紹軍的感覺卻是四面八方都有敵人,堪稱恐怖。
城中的兵馬指揮不靈,各自為戰,高順很快就已經看出了他們的破綻,專門在他們協同處猛烈攻擊。
激戰一日,雙方各自收兵,清算傷亡,徐庶軍足足付出了五百人傷亡,堪稱慘烈。
但守城一方的河北軍照樣笑不出來,他們在守城中的表現一塌糊涂,明明占據城池,卻也付出了近五百人的代價,這足以讓文丑暴跳如雷。
入夜,徐庶軍眾人在清點死傷,給傷員療傷并發放撫恤。
讓徐庶頗為慶幸的是,魯國軍校別的作用暫時還沒有體現出來,療傷倒是已經初露鋒芒。
華佗經過艾先生的指導,已經明白了基本的傷口感染原理,他開始非常注重傷口清潔,在不緊急情況下盡量不使用其他患者用過的麻布止血,更開始根據艾先生之前的講述開始小心研究大蒜對外傷的治療效果。
除此之外,華佗還帶領軍校的弟子們仔細觀察傷口的情況,指導他們應付其他疾病的情況。
明白了病的原理,可惜找不到更多的解救方法,華佗雖然施展了不少手段,但面對眾多大出血、開放性傷口的士兵,在缺少輸血手段的情況下華佗依舊束手無策。
他呆呆地坐在一邊,看著眾人忙忙碌碌,一時有些受挫。
徐庶見華佗一臉無奈地模樣,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叔父莫要如此,艾畜那法子不知道是幾千年之后的精華,定也是歷代醫者積累。
叔父已經竭盡全力,我等都敬佩不已,若是再自責,倒是讓小輩惶恐了。”
華佗眼淚摩挲,顫抖著道
“元直啊,你知道我為何一直不愿隨軍嗎”
“唔。”
“當年我與黃子琰交好,我曾經進入軍中討伐豫州群盜,當時我軍遭到埋伏,兩隊兵馬被賊人亂箭射中死傷無數,我以草藥活人不少。
可當時赤日炎炎,傷者數不勝數,都苦求我醫治,我一路施救,仍是看著不少人就這樣慢慢死在我面前。
我至今都記得有幾個士卒臨死前死死抓住我的衣袖,哭著問我為什么救別人而不救他們,問我自負神術,是不是只肯施救富貴之人而不活貧賤之輩。
我問心無愧,可我無言以對,哎,這醫道哪有什么神術,我苦學多年,也也是覺得越發博大,這天下我不能施救之人比比皆是,可可太難了。”
徐庶看著老人委屈的模樣,苦笑道
“莪本來活的也輕松自在,認識艾畜之后,才知道千載之下還有如此模樣。
我等此生看不到如此繁華,但好在我等盡力,足以一匡漢室。
四海升平之后,我等所言才足為后人所重,到時候”
說到這,徐庶又有些慶幸。
要不是認識艾畜,我也不知道千載之下我等的風評居然如此差。
便是拼了性命,這次我也絕不能輸。
華佗遲疑地道
“元直啊,我那孩兒去大陽不會有事吧”
華佗還是蠻擔心艾先生的,好歹艾先生叫他一聲義父,而且艾先生的學問極大,華佗感覺要是依法度勤學,還能救更多的人。
徐庶微笑道
“叔父放心,艾,艾先生可是我的摯愛親朋,手足弟兄,我讓他去大陽是把一樁巨大的功勞給他,足以讓他名垂青史,成為大漢純臣。
我們在這,這是幫他呢”
“呃,真的嗎”
“真的,我對叔父保證,只要我等這一路安然無恙,艾先生一定建立赫赫功勛。”
徐庶把目光投向北方,在心中默默祝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