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瞪大眼睛“陸道友這就”
“陸地神仙罷了。”謝春嚴負手而立,目光悠遠,頗有高人姿態“切勿大驚小怪。”
諸葛沉“”
這明明是陸兄的仙法,你跟著驕傲什么諸葛沉無奈搖頭,拱手告辭。
兩廂拜別后,三人自行離開,有御風前行的,有徒步行走的,任其萬種,皆有道路。
夜雨打落芭蕉,陸斬轉瞬即至金陵府。
微風輕拂窗欞,雨中并無蟬鳴,陸斬卻并無眠意,只覺心中空靈。
方才逸塵虛步似有融會貫通之相,陸斬腦海中不免想到那縷白衣,若非是她,自己并無緣習得仙法,至少現在無緣。
既然長夜無眠,索性行至書房,打開木窗,觀著夜雨與清風,鋪紙碾墨,寫上一封書信。
全仰仗楚晚棠才得此緣法,對方離開多日,不知安然無恙否,于情于理應寫信問候。
“撲棱棱”云雀聽到動靜,自廊下鳥籠里飛出,撲閃著翅膀來到窗前,見陸斬披衣執筆,不由驚訝“你回來了怎不睡覺。”
“睡不著。”
“那你這是在做什么”
“給友人寫信。”
云雀歪了歪腦袋,有些好奇“寫信”是什么,不由落在窗欞,一雙眼睛骨碌碌瞧著陸斬動作。
陸斬蘸了筆墨,略微思索,方才下筆“見字如晤,展信舒顏。”
“一別多日,吾每每思至望月雅集,仍記當時共座飲酒之時,知卿愛詩,心有所感便賦詩一首,望卿展顏。”
“落日繡簾卷,亭下水連空。知卿為我新妝,面頰似月朧。長記望月樓上,欹枕江南煙雨,杳杳沒孤鴻。認得書中翁語,山色有無中。”
“一千卿,都鏡凈,倒碧峰。忽然浪起,掀舞一舟裊聘婷。堪笑鹿云公子,未解先賢天籟,兀自慕孤本。”
“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與卿共勉,問卿妝安。”
信是寫給楚晚棠的,也是陸斬寫給自己的。
蕓蕓眾生相,各有不同,而修者求的是道,道在腳下,亦在心中。只有心中具備至大至剛浩然之氣,才能在任何境遇中都處之泰然,享到無窮快哉千里之風。
紅塵滾滾,多為美女畫皮權利誘惑,可淺嘗卻不能沉迷,他需警醒自己。
為了應景更合時宜,詩詞被他魔改幾句,但總體意境尚有,待墨香飄忽字跡干燥,陸斬放將其卷起,塞入竹筒之中,忽又停下。
不管寫信亦或交談,皆是為了拉近感情,可拉近感情自然要投其所好。
想到楚晚棠的興趣愛好,陸斬又鋪展一張新紙,寫下一篇故事“近日金陵事忙,偶得一趣事,告與卿知。”
“傳聞金陵深山處,有位頑劣男童,男童本世族大家,卻自幼被挖去至尊骨,好在他本體是十萬年的藍銀草,意外服用一種名為心形草的藥后,男童改頭換面重新開始,卻因失去至尊骨內氣不足,斗之氣只有三段。男童長大后碰到戒指仙人,經指點他攀登頂峰,卻不料晚年不詳,長出紅毛”
除此之外,陸斬又將合歡派、在金陵租宅子、宅子里有株郁郁蔥蔥銀杏樹的細碎事情盡數告知,這種看似平淡的日常,最能拉近距離。
寫完后,再撿起一片銀杏樹葉,放入信封中用臘封存,再密封進竹筒之中。
待明日便能讓驛使送往汴京,希望小楚看到這封信后,能記起在金陵跟他的點點滴滴,也不枉費他耗盡腦汁,將前世諸多書籍的名梗皆匯聚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