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脆如銀鈴,通過這風風韻韻的嗓子,仿佛便看到一位紅衣如火的灼灼身影,正站在門前翹首以盼。
宅院雖大,但修者五識敏銳,在屋內療傷的凌皎月倏然一驚,忙的停止運功。
陸斬回眸望時,恰好看到凌皎月略有驚慌的雙眸,她站在窗子前,似乎有些慍怒,忙的將窗戶關好。
霜月仙子不和睦的事,江湖皆知。
姜凝霜炮仗脾氣,平時總是希望踩凌皎月一頭,若是被姜凝霜發現月仙子在此處,并且如此打扮,雖不會趁人之危對凌皎月做什么,可必然會嘲笑一番。
是以絕不能被姜凝霜見到凌皎月關窗后,連呼吸都弱了幾分。她透過花鳥屏風跟海棠花窗,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嘎吱”
陸斬也沒想到姜凝霜竟然這時登門,果然越怕什么便越來什么。
走夜路時越覺得害怕,便越覺得草叢里都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凌皎月越怕被人察覺,越是有人來,來的還是姜凝霜。
搬到金陵這段時間里,陸斬門庭冷落,登門的客人加起來也沒這兩天多,女人也扎堆來,先前姜凝霜跟楚晚棠都走了,還覺身邊寂寞,現在好了,凌皎月跟姜凝霜都來了。
真是天意弄人。
陸斬喟嘆一聲,將大門打開,便見門外站著的,果然是胸懷四海的紅衣少女。
她紅衣似火黑發如綢,清澈的杏仁眼水光熠熠,紅艷艷的唇跟火紅的衣衫相得益彰,胸前峰巒萬丈,鵝蛋臉嬌艷無方。
此時沐浴驕陽,如一株亭亭玉立的妖冶火蓮花,充滿灼熱風情。
“咦,你怎么來啦”
陸斬露出微笑,他很喜歡姜凝霜的脾氣性格,但她此時來的并不是時候。
誰讓他金屋藏嬌,藏的還是凌皎月。
“不請我進去嗎我給你帶了禮物的。”
姜凝霜昂首挺胸,如一只驕傲的小孔雀,光潔的下巴微微昂起,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神色不滿,她以為陸斬會很歡迎她的。
“請進。”陸斬保持微笑“幾天不見,似乎愈發圓潤了。”
“嘻嘻有嗎”姜凝霜小腰扭動,紅裙飛揚,看著院落里那株郁郁蔥蔥銀杏樹,只覺心情舒暢。
只是待她看到后院隱約可見的棗色衣衫時,臉上嬌艷的笑容有些凝固,瞳孔微微放大。
“陸觀棋,你家里有女人”
姜凝霜指了指后院方向,那棗色衣衫雖一閃而過,卻瞞不過她的眼睛。
陸斬“”
衣衫自是凌皎月的,方才她洗完便晾在后院,夏風將衣衫吹起,讓姜凝霜看到了衣角。
按照常理而言,陸斬并不該心虛,畢竟跟姜凝霜只是朋友但朋友也分很多種,比如有些朋友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有些朋友發展發展,則是管鮑之交,自然要稍微注意些形象。
藏在屋中的凌皎月,神色亦是倏然一僵,如玉的臉龐滿是懊惱。
許是跟陸斬八字不合,見到陸斬后便接連倒霉,在他家養傷也要躲躲藏藏,碰到他的同僚便罷,現如今竟然又碰到姜凝霜,這種霉運令盛名九州的月仙子深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