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湖的荷香隨著夏風吹拂進來,吹得姑娘們衣衫翩翩舞姿曼妙,直直醉得游人流連忘返。
“陸大人來了”
身著紅色衣衫的成熟婦人搖著團扇走來,赫然是花滿樓的鴇母花姨。
花姨親切地為陸斬扇著風,柔軟的身軀朝著他身邊湊來,掩嘴輕笑“如今大人可是鮮少來我們花滿樓了,就連我們樓里的姑娘稱病想請大人憐惜,大人都不露面,反倒是讓個木頭過來。”
陸斬皺眉“假意稱病浪費公共資源,可是要被打板子的。”
“瞧大人此話說得,怕是樓里的姑娘都要傷心了。”花姨做出傷心模樣,團扇朝著前方指了指,道“是否是裝病,大人可以問問那位小木頭。”
被稱作木頭的男子提著藥箱出來,邊走邊遮住自己的臉龐,避著那些對他拋媚眼的姑娘。
陸斬眼角一抽。
怪不得今日比武時沒碰到諸葛沉,竟是來花滿樓降妖了。
“諸葛兄”陸斬攔住了他的去路。
諸葛沉腳步一頓,有些詫異“陸兄怎么來了此地”
陸斬沒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笑著。
諸葛沉忙的解釋“我是來給姑娘們驅邪的,原是有姑娘被小鬼纏住,如今倒也已經妥當。”
說到這里,諸葛沉壓低聲音“陸兄快快離開,此處全都是紅粉骷髏,很容易害你我道心不穩。”
見他一本正經,陸斬揶揄道“諸葛兄一把年紀,怎得將姑娘稱作紅粉骷髏莫非還未開過葷這樓里可有看上的姑娘,我請了。”
“我我可沒有。”諸葛沉臉色一紅,忙的行禮一拜“告辭告辭,不打擾陸兄雅興。”
看著他的背影,陸斬笑了出來,諸葛沉跟謝春嚴完全是兩個極端。
諸葛沉并不貪美色,就算去修佛也綽綽有余,而謝春嚴太貪美色,座下有這兩位臥龍鳳雛,實乃幸事。
“我就知道大人不會忘了我們呢。”花姨見陸斬沒走,豐腴的身軀貼了過來“大人想找哪位姑娘我這就喊人過來。”
陸斬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新來的異域花魁。”
“她”花姨的笑容微微僵硬,眼眸里有些無奈“大人,秀玉姑娘賣藝不賣身的。”
陸斬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風韻猶存的婦人,臉上始終掛著笑容,但語氣卻不容拒絕“若我說非她不可呢”
花姨抓著團扇的手微微收緊,她從面前男子眼中讀到了危險,幾乎是轉眼間便做好權衡“若是其他人的話,秀玉姑娘自是不肯的,可若是大人的話我想秀玉姑娘是可以的。”
花滿樓能在金陵做這么大,自是有后臺的。
若是陸斬只是平平無奇的小小鎮妖司隊長,花姨自然不允許打破花滿樓規矩。
可他偏偏不是,誰都知道他深受器重,就連高坐蓮花臺,不染濁世塵灰的當今長公主都對他青睞有加,此時得罪他或許沒什么,可難保將來沒有禍事。
說到底只是一位新來的花魁而已,能否長紅不衰還是未知,若是能討陸斬歡心,讓他留下一闋詞,反而能借機炒作花魁身家。
“大人先去明月樓歇息片刻,我這便讓秀玉姑娘去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