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斬打定主意后,又掏出血珠灌溉倀鬼。
倀鬼在血氣滋養下越來越兇,時不時發出“嗬嗬”之聲,陷入癲狂狀態。
“神智有些混亂,不過這應該是正常的”
等到煉制成真正的倀鬼,神智自然會慢慢地清晰。
陸斬完成今日灌溉后,原想打坐修煉,可是夏日靈氣確實灼熱,燒得丹田都有些火熱,他索性拘了雀兒出去聽書吃茶。
夏日難眠,街頭十分熱鬧,大家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坐在柳樹下搖著蒲扇閑聊家常,偶爾用扇子扇打飛舞的蚊蟲,很是愜意悠閑。
春間樓更是座無虛席。
說書先生照舊是舌燦蓮花,今天說的是黑水宗的事情。
“話說黑水宗有顆珠子,頗為神異,據說得此珠者能功力大增,就連黑水宗的兩位修者,都因此自相殘殺,要說這珠子到底是何來歷”
說書先生將懸念拉滿,說到勁頭上他忽然戛然而止,然后端起杯子開始喝茶,惹得臺下人一陣催促。
陸斬也有些期待感,他想看看對方怎么編。
“沒想到鎮妖司的陸大人也喜歡聽說書。”忽然有人坐在了旁邊,那人笑著道“聽這些被編排過的多無趣,真想了解黑水宗,不如直接問。”
陸斬回頭看了那人一眼,卻是個中年男人,身著錦衣華服,相貌平平,氣度倒是不凡。
陸斬喝了口茶,慢悠悠道“黑水宗駐金陵舵主”
中年男人笑容有些僵硬。
陸斬繼續道“我說過,如果真的想要那顆珠子,就讓你們黑水長老親自來,其他的人我是不會再信任了,若是此條談不攏,先前的盟約作廢。”
那中年男人重新揚起笑容,眼神里卻多了幾分詫異“你是怎么認出我的身份的”
“其他人沒有這么閑。”陸斬看了他一眼“在外面忽然搭訕的陌生人,必然是有所圖的,你自己提到了黑水宗,豈不就是自報家門”
中年男人拱了拱手,道“閣下慧眼,在下姓裴,黑水宗駐金陵的舵主。”
“嘖先前那位執事都不敢親自露面,只敢讓許擇禮牽線,你倒是膽大。”陸斬瞇了瞇眼睛“你就不怕我將你抓起來”
裴舵主倒也不懼,只是晃了晃手中的茶盞“你會嗎”
裴舵主歪嘴勾起一抹及其自信的笑容。
“舵主的膽量確實比那位執事高不少。”陸斬的目光望向臺上的說書先生,聲音平平淡淡的,就像是在跟自己的老友敘舊。
裴舵主望著坐在身旁的少年,那雙銳利的雙眸若有所思。
按照他對陸斬的了解,陸斬絕不似表面如此儒雅隨和,此子格外貪財好色手段狠辣。
這令他不得不懷疑,對方堅持要見黑水長老的原因。
“我教長老在江湖極具盛名,花容月貌神仙姿容,可惜我未曾有幸見過真容。”裴舵主斟酌著試探“陸大人怎么看”
他總覺得陸斬見長老的目的,并不是簡單地贈送黑水珠,還有可能是垂涎其美色。
不愧是被譽為天生邪修根苗的男人,這才剛剛加入圣教幾天竟然就敢有如此膽大包天的想法,還想將長老哄上床不成
“你這是什么意思覺得我垂涎你們長老美色還真把自己當根菜,就算她脫光了躺在我床上,我還不一定看得上。”陸斬冷笑著,語氣不悅“多說無益,我說了只要黑水長老,其他人來不行。”
裴舵主不死心“難道連我這位舵主,都無法取得陸兄信任”
“我跟你很熟嗎”陸斬毫不客氣地道“區區一顆珠子,竟能引得黑水宗執事跟下屬自相殘殺,執事想用珠子修煉,下屬也想用珠子修煉,竟不約而同想殺死對方滅口,這就是黑水宗行事作風。此時你跟我談信任,不覺得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