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陸斬跟凌皎月朝著前方奔行兩百里,里面的戰斗痕跡越來越多,干枯的地面裂縫里,出現幾具干尸,是被魃吸干了血。
眼見落日余暉消失在地平線,兩人并未繼續前進,原地休整。
縱然赤地千里,可因為距離旱魃巢穴較遠,夜晚依舊有些涼意。
“滋滋滋”
凌皎月將一頭野鹿烤得滋滋冒油,四下靜悄悄地,陸斬在旁邊打坐。
凌仙子望著烤鹿,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明明是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女子,怎得忽然成了陸斬的廚娘這跟她往昔的行事作風截然不同。
特別瞧著小天馬跟雀雀流著哈喇子期待的模樣,凌皎月覺得更加奇怪。
此情此景,就好像是一對夫妻帶著兩個孩子冒險,而她作為母親,要照顧孩子的衣食住行。
這個思路令凌仙子面色駭然,幾乎是脫口而出道“絕對不行”
“嗯”陸斬正在打坐,聽到這話便睜開雙眸。
赤地荒蕪千里,星河倒掛高空,美人著白賞紗裙,豐潤曼妙的玉體坐在石上,手中翻烤著烤的油漬漬的野鹿,清澈的瞳微微動蕩,潤澤的唇輕顫,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沒事”凌皎月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后,她暗道自己果真跟陸斬待久了,竟然有些魔怔。
陸斬望著她的玉面,熱情地笑著“若是有什么解不開的心結,可以告訴我,或許我能開導你。”
凌皎月心底本就亂糟糟的,眼下聽到這話,不由自主想起有關陸斬的傳聞,她心底更加不悅,紅唇掀起一抹嘲諷“是了,陸大人向來是最善解女人意的。”
陸斬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他好心好意的,這女人態度不對。
陸斬認真地糾正“我若善解女人衣,你怎能衣冠整齊地坐在我面前”
凌皎月微微一怔,本就紅潤的臉蛋紅霞更重,她咬牙怒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想想當初她被救起,陸斬就跟她說過奇奇怪怪的詞語,她至今記憶猶新,那詞語叫“一念之插”。
現在又跟她說出“善解人衣”
這家伙明明才學淵博,卻偏偏不行正經事,將這些好端端的詞語都禍害了。
“哦”陸斬露出失望神色“我以為凌姑娘忽然開放起來了。”
凌仙子冷哼一聲,索性不去看他,咬牙切齒道“這里可是赤地,旱魃不知何時就會跳出來,你竟然還有心情跟我耍嘴皮子。”
我沒耍嘴皮子啊,嘴巴離得這么遠呢陸斬微笑“先給兩個孩子吃飽再說。”
“我才不會跟你生孩子”凌仙子思緒本就繁雜,被陸斬調侃兩句后,更覺羞惱,聽到孩子二字,幾乎是脫口而出。
說完這句話后,她才意識到陸斬不是那種意思,反倒是她反應過激。
陸斬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明明一言不發,卻好似說了千言萬語,令凌皎月羞愧得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