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最終節目沒人知道,他們一家子上上下下皆三緘其口。
不過潘盈盈小兩口的節目早早就被爆了出去。
他們決定唱歌,還特意去北區請了會吹拉彈唱的人,連排練都沒在家,去了西區的一間空廠房。
潘盈盈聽完嗩吶吹出的《只要有你》,整個人都不好了,做夢都是于朝生在嗩吶聲里單膝跪地捧上一大捧值錢,然后深情表白,“盈盈,我愛你,收下這些錢,你就是我的人。”
她直接嚇醒,一腳把罪魁禍首踹下了炕。
于朝生揉著屁股爬上炕,擰開臺燈,潘盈盈早已閉上眼裝作睡得正熟的樣子,他無奈嘆了口氣,小心翼翼把她攬到懷里,重新入睡。
潘盈盈偷偷勾了勾唇。
……
……
于朝生這人什么都會一點,丫鬟小廝們找他學了抓錢舞,這幾天天天都在排練。
搞得經過的人以為他們要表演天師做法,心想不愧是侍奉金童玉女的人,指不定百年之后能跟著雞犬升天。
柳茹穿著小小的書生服,頭發在頭頂扎成小啾啾,胳肢窩底下夾著一把小油紙傘,由妙蘭抱上牛車,丁四一揮鞭子,馬車載著小姑娘去制衣廠。
她剛剛排練完,現在要去看嬸嬸們給她們節目做的衣裳。
在制衣廠門口碰到于春兒和于秋兒,她高興的跟她們打招呼。
“秋兒姐姐,你們表演什么啊?”小姑娘眨巴著大眼睛,天真又無辜。
但她知道,如果問秋兒姐姐,那還有可能打聽出來,要是問春兒姐姐,那必定什么也問不到,春兒姐姐一向嘴緊。
于春兒淡淡瞥了妹妹一眼,十一歲的小姑娘現在除了穩重,身上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
于秋兒嘿嘿一笑,反問剛剛到她肩膀的小姑娘,“你們是不是要演《白娘子》?”
柳茹點點頭,沒再繼續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我扮許仙。”她原地轉了一圈,“怎么樣?這套學子服是哥哥的,阿娘給我改小了。”
于春兒退后兩步,仔細看了看款式,“我覺得可以跟小嬸說一說,年后開學我們也做這樣的學子服。”
于秋兒“嗯”了一聲,“我是真不想再穿短打了,本來頭發就沒養好,走出去誰還分得清我跟那些臭男生啊!小叔的審美也就那樣了。”
她嫌棄得很,但她這回真冤枉了于朝生。
因為校服的款式是由她最崇拜的小嬸定下,跟她小叔一點關系都沒有,她小叔當初還試圖阻攔過,只不過沒成功而已。
校服的事算于朝生給潘盈盈背的大黑鍋,偏他解釋了也沒人信,人家都覺得審美是他的手筆。
三個姑娘互相對視,都笑出聲來。
三人走進制衣廠,小王氏和吳淑嫻已經忙起來了,縫紉機踩得“咯吱咯吱”響。
她們也就是占了這個便宜,放假期間還能來制衣廠用縫紉機做參賽用的衣服。
于春兒和于秋兒要表演雙人投壺,小王氏用之前潘盈盈給的料子為她們做兩件一模一樣的騎裝,還要做他們全家唱小調要穿的表演服。
是的,于老二一介種田的糙漢,被妻女軟磨硬泡唱小調,想想也是掬一把辛酸淚。
吳淑嫻正在做法海的袈裟,因為在江南的時候她經常去廟里上香,知道袈裟具體是什么樣子。
兩人忙得頭也不抬,見她們進來,只讓她們先去辦公室里試過自己的衣服,等出來看情況再改。
三個小姑娘嘻嘻哈哈試完,發現都很合身,出去在自家娘親面前露了面,又趕緊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