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男人還怕什么留不留疤。
等紗布包好后,陸慎言里面就沒法穿襯衫了,直接就套一件西裝在上面。
醫生叮囑:“這個藥需要六個小時換一次,一定要遵守時間換藥。”
石頭點頭,說知道了,然后把醫生送出去。
這會也挺晚了。
陸慎言在這里有好幾套產業,石頭拿了鑰匙就去別的樓層睡覺了,等六小時后再過來給陸慎言換藥。
這一夜,陳瑤睡得并不安穩。
總是能夢到陳總那張猙獰的臉,朝著她撲過來。
那種被硫酸撲面的辛辣痛苦的感覺,在夢里恍如實質。
“啊……不要……!”
她再一次被噩夢驚醒。
陳瑤坐起來,然后裹著被子好久才緩過神,這時,她看到門外有燈光,這會床頭的時鐘顯示時間才凌晨四點。
陸慎言還沒睡嗎?
她穿著拖鞋拉開門,就看到燈光下,陸慎言坐在大理石鏡面前,在嘗試著給自己換藥。
石頭睡死了,到時間也沒過來。
想到昨天石頭也辛苦了,陸慎言便沒打電話催他,而是自己上藥。
但想象是美好的,坐起來卻很難,特別是受傷的地點在后背,胳膊一動,肌肉一扯動,那感覺真是酸爽難言極了。
等他汗濕后背的時候,陳瑤已經來到了鏡子前。
她面色發白,說:“大叔,你受傷了?”
陸慎言回頭就看到她白兮兮的小臉,皺了下眉就把西裝拉起來,不給她看了。
“沒事,小傷。”他輕描淡寫地揭過。
陳瑤卻不相信,她扯開陸慎言的西裝,看到紗布下滲出殷殷血跡。
為了怕她看到,他甚至都沒有包好。
陳瑤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攥著衣服的手指微微發抖,“為什么不告訴我?”
“怕你掉金豆子。”陸慎言打趣后,溫柔道,“還怕你害怕。”
陳瑤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男人明明什么都沒變。
還是那張玩世不恭的臉蛋,性感和禁欲在他臉上交織,讓他整個人呈現出一種魅惑的氣質,迷人無比。
他直直看著她,眼神露骨,沒有一絲退縮。
也不允許她的視線退縮。
“陳瑤,我發現我好像也沒想象中那么有骨氣,說好不朝你眼前湊,卻做不到。”
陸慎言把人吸進眼眸里,說,“不過,幸好。”
幸好他的不甘心,才讓他做出下班后偷偷關注她的行動。
及時出現,沒讓她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陳瑤哽咽了一下,問:“陸慎言,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好嗎?”陸慎言不覺得,他扯動眉角道,“我總覺得這三年沒和你在一起,你一定受了很多辛苦,想好好補償你。”
隨即,他苦笑了下,“可你顯然不太需要我……”
“不是。”陳瑤矢口否認,“不是的。”
“嗯?”
“我只是……不敢再放開自己的心。”陳瑤說。
“所以你的心里,我曾經進去過嗎?”陸慎言雙眸深邃地問。
“對。”
凌晨時分,曖昧的氛圍,總會讓人情緒無限放大。
陳瑤咬了咬唇,承認了,“有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