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糖葫蘆,孟芊芊打算回羊肉館了。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哎呀——來人評評理呀——我一個寡婦讓人欺負了——回村讓我怎么活呀——我死了算了——”
“大姐,你別沖動,有話好好說!”
“說什么說?我沒臉活了!”
附近恰巧有巡邏的官差路過,聽到動靜,立馬上前詢問。
問了才知是一個上街賣雞蛋的村婦讓人非禮了。
官差問道:“你誰說非禮你?”
“他!”
村婦把面前戴斗笠的男人一指。
眾人的目光刷的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一身江湖俠士的打扮,說不上大富大貴,可瞧著氣質不俗,不像是能干出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這等無恥之舉的。
官差也覺得不大可能,但秉著公事公辦的原則,仍是問了男人一句:“你可非禮人家了?”
“沒有。”
男人的嗓音像是破舊的風箱拉出的聲響,沙啞而又難聽。
官差不由地愣了下。
村婦哭紅了雙眼,指了指自己左手:“你還狡辯!你剛剛……把手放我腰上!以為我瞎呀?”
官差問男人:“有這回事?”
男人沒有說話。
“這位嬸娘,可容我問一句?你是看見他把手放你腰上,還是確定他碰到你了?”
孟芊芊牽著寶姝,不疾不徐地自人群中走了出來。
“這……”
村婦啞然。
孟芊芊生的美,一現身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的聲音也如山澗的清泉,清幽空靈。
就連她手邊的孩子,也宛若年畫上的小仙童,漂亮得不像話。
“自然是碰到了!”
村婦理直氣壯地說。
孟芊芊彎了彎唇角,對婦人道:“那你說說,他是用哪只手碰的?他的手是黑是白,手指是長是短?可有拿著何物?”
村婦眼神一閃:“我……我哪兒得看那么清啊?反正就是一只手!”
孟芊芊指了指男子:“這位俠士一手拿劍,一手提藥,不知騰得出哪只手去碰你?”
眾人的目光落在了男子的手上。
他左手的確拿著劍,右手由于被寬大的斗篷遮住,眾人看不見。
官差上前,挑開男子的斗篷。
果不其然,他右手的兩根手指勾著一摞藥包。
并且他兩只手都戴了黑色手套。
村婦竟然一個特征也未說出。
孟芊芊對村婦道:“訛人是要坐牢的。”
“我我我……我看錯了,不是他!”
村婦轉身就走,地上的一籃子雞蛋也不要了。
官差道:“哎——你別走啊——”
村婦溜得比兔子還快,官差搖搖頭:“這年頭,真是什么人都有。”
他轉身,對孟芊芊客氣地拱了拱手:“多虧夫人明朝秋毫,話說回來,你怎么知道他手上拿了藥?”
孟芊芊道:“我聞到的。”
“啊……”
官差目瞪口呆。
男人走了。
官差一驚:“哎——人家替你解了圍,你好歹道聲謝呀!嘖!沒影了,這年頭一個兩個全是屬兔子的么?溜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