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清漪看著太子對陸騏的贊賞,眼底的喜色溢于言表。
出了太子的庭院,陸騏問竇清漪:“娘,那個人究竟是父王的哪位故人之子?他方才一直在書房里頭吧?父王為何不讓他出來見我們?”
竇清漪道:“是故人之子還是親骨肉不重要,見不見我們也不重要,你只需記住,你是你父王唯一承認的兒子,是你皇祖父的護國麒麟,你身上肩負著大梁的國運,便是你父王在外頭生下十個八個兒子,也沒人能夠取代你的地位。”
“可是父王的屏風后,我都沒去過呢。”
陸騏不放心地說道。
他去陸昭言的書房,除了被考教功課,再沒別的。
他總是規規矩矩,禮數周全,不敢讓自己有絲毫差池。
“那是他見不得人。”
竇清漪拍了拍兒子肩上的落葉,“退一萬步講,他真是你父王的另一個兒子,那又怎樣?你是大梁未來的國君,整個江山都是你的,還怕你父王的幾個私生子?你就要與流螢大婚了,旁的事別多想,自有人替你打算。何況,你父王不是說了,不會留他在府上?一個太子府都住不進來的人,在你父王心里能有多大分量?”
陸騏把心揣回了肚子:“知道了,娘。”
書房。
母子二人離開后,陸昭言翻開一本奏折道:
“把藥喝了,我讓寂風送你回去。”
寂風,那位始終守在門口的大內高手。
陸沅沒有回答。
陸昭言繞過屏風一瞧,就見陸沅已經歪著頭睡著了。
這一次不是裝的,是真的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路上奔波勞碌是真,要在陸昭言面前演戲也是真,但演睡著也著實是有些沒想到。
陸昭言瞥了眼桌上的藥碗。
沒喝。
陸昭言嘆氣:“真倔。”
寂風在門口問道:“殿下,可要送他走?”
陸昭言看了眼熟睡的陸沅:“算了,等他醒了再送他走。”
寂風問道:“需要稟報您嗎?”
陸昭言蹙眉:“嗯?”
寂風嚴謹地說道:“萬一,是你不在府上的時候醒的,屬下是直接把他送走,還是等您回來了再送走?”
陸昭言:“……等我回來。”
寂風:您確定還送的走?
另一邊,孟芊芊與巳蛇、辰龍、上官凌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商議接下來的計劃。
郁子川坐在屋頂擦弓。
姬籬躺在屋頂賞月。
忽然,一只獵鷹振翅自高空俯沖而下,咻的飛過上官凌的頭頂。
上官凌一個激靈,又差點兒拔刀殺鳥。
獵鷹落在了孟芊芊戴著護腕的手臂上。
然后,開始了它的表演。
它仰頭,展開寬大的羽翼,無比熱情地抱住孟芊芊的胳膊:“嘰”
上官凌:“它這是——”
孟芊芊:“陸沅叫爹。”
獵鷹兩眼一翻,筆挺挺地倒在石桌上。
孟芊芊:“陸沅暈倒。”
獵鷹艱難地爬起來,繼續它的表演。
“陸沅喝藥。”
“陸沅哭卿卿。”
“陸沅求抱抱……”
孟芊芊嘴角一抽,演過頭了啊,讓你演戲,不是讓你加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