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太子有種,沒想到這么有種。
短短一日,顛覆了余公公對太子的全部認知。
別余公公了,就連梁帝這個親爹,都懷疑兒子是不是偷摸讓人換了一個。
面對胡貴妃的哭訴,梁帝雖理解,卻也頭大。
又不是年輕的嬪妃,能教訓一嗓子,胡貴妃這年紀,一個弄不好駕鶴西去了。
“你先冷靜。”
梁帝。
胡貴妃邁步進了御書房,聲淚俱下地問道:“陛下!臣妾冷靜不了!您告訴臣妾,騏兒是不是臣妾的親孫子?”
事已至此,梁帝再否認也無濟于事。
逆子既然捅到了貴妃面前,那捅得人盡皆知也是遲早的事。
總不能他一邊兒滅火,逆子一邊放火。
滅火哪兒有放火快?
逆子還是揍得少了,另外五個兒子就沒哪個敢這般忤逆他的。
“騏兒是華兒的骨肉。”
陸昭華,晉王名諱。
胡貴妃激動得淚如泉涌:“臣妾就知道……臣妾就知道……臣妾第一眼見那孩子……就有股不出的心疼……太好了……華兒有后了……陛下……血脈一事,至關重要,還是盡早讓騏兒回到親生父親身邊的好。”
梁帝威嚴地道:“朕自有主張。”
胡貴妃哽咽問道:“陛下,臣妾能讓騏兒去臣妾宮里坐坐嗎?”
這一坐,可就徹底坐實晉王骨肉的身份了。
余公公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胡貴妃。
王府后宅的女人,哪個又是簡單的?
消息在后宮傳得如此之快,恐怕不是太子的手筆,而是貴妃娘娘的。
貴妃娘娘的弟弟是陛下的左膀右臂,隨陛下東征西討,陛下稱帝后封其為驃騎大將軍。
晉王距離太子之位,只差一個兒子而已。
如今兒子有了,還是身負國閱護國麒麟,貴妃一家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盡快把簡郡王認回去。
遲則生變。
梁帝蹙眉。
胡貴妃哭得不能自已:“陛下!臣妾這般歲數,已不知還有幾日活頭,懇請陛下念在臣妾安分守己侍奉陛下多年的份兒上,允許臣妾在臨終前聽騏兒喚臣妾一聲祖母吧……”
她給梁帝跪了下來。
“貴妃娘娘!”
余公公忙伸手去扶她,“地上涼,保重身子!”
梁帝無奈蹙眉:“騏兒尚不知情,等朕和他完身世,再讓他去看你。”
胡貴妃感激涕零:“多謝陛下!”
胡貴妃離開后,梁帝對余公公道:“你最后去問一次那個逆子,他到底還要不要當這個太子的?”
余公公神色復雜地應下:“……是。”
這邊,梁帝一個頭兩個大,撂挑子的陸昭言反倒無官一身輕。
他去了御花園。
寶豬豬已經玩累了,撅著屁屁趴在草地上睡著了。
陸沅依舊是坐在秋千架上,風輕云淡,與同在。
“孩子睡了也不知道抱起來?”
陸昭言彎身去抱家伙。
家伙剛到他懷里,便像個泥鰍似的,滑不溜秋地下去了。
她就要趴在地上睡。
陸沅挑眉一哼:“就你聰明。”
陸昭言捏緊手指,深呼吸。
白懷胎十月生的。
親兒子,親的。
秋千架夠大,陸沅只坐了一邊。
陸昭言在他身側坐下。
陸沅勾唇一笑:“爹今日頗有些與眾不同,怎么?又挨皇祖父訓了?”
不愧是自己兒子,一猜一個準,夠聰明。
最艱難的相認都過去了,陸昭言此時再面對陸沅時已經能淡定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