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貴妃又是與梁帝自幼相識,算得上青梅竹馬。
她又給梁帝生下了長子,她的地位不言而喻。
也不怪小德子不敢攔她。
胡貴妃先是無比痛苦地憶了一番往昔,講述了自己多年來陪伴梁帝的不易,再然后,講到了孫兒被太子府認走的烏龍。
“臣妾也不知還能陪伴陛下到幾時……臣妾不認陛下遭奸人蒙蔽,騏兒是陛下的長孫,他才是護國麒麟,一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幕僚,竟敢質疑國師的卦象,陛下!此人居心叵測,萬不可信啊!”
梁帝嘆氣:“你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胡貴妃委屈地說道:“后宮都傳開了。”
梁帝皺眉:“又是你傳的?”
胡貴妃當即道:“這回可不是臣妾!”
梁帝看了她一眼:“這么說,上回騏兒是晉王骨肉的消息是你傳的了?”
胡貴妃噎住。
“臣妾年紀大了,要歇午了,臣妾告退。”
胡貴妃悻悻地走了。
梁帝站在御書房,望著窗外的風景,聽著寶豬豬奶唧唧的小聲音,像是下了某種決定,說道:“傳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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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機閣。
蕭榕兒正在為公孫炎明整理衣裳:“袖子我改過了,可還合身?”
公孫炎明淡淡嗯了一聲。
蕭榕兒為他系上腰帶,從銅鏡里望著他:“流螢大婚當日,就定這一身了。”
公孫炎明道:“你決定就好。”
蕭榕兒的眸光動了動,繼續為他系腰帶:“咱們送去太子府的東西,已經讓人取回來了,是送去晉王府,還是做了新的再送去?”
公孫炎明道:“婚期只延遲了半月,做新的恐怕來不及,直接送過去吧。”
蕭榕兒聽著丈夫對女兒的婚事并不大上心的樣子,沒有說話。
“二哥!”
公孫宇大步流星進了屋。
蕭榕兒忙抽回手。
公孫宇一驚,有些尷尬地說道:“嫂嫂也在呢,是我魯莽了。”
公孫炎明問道:“何事?”
公孫宇看了看蕭榕兒,對公孫炎明道:“大哥,出大事兒了,上回被太子請回府的子午先生今早進宮,和陛下說簡郡王是假麒麟,太子的兒子才是真麒麟,讓陛下盡快撥亂反正,否則將國運震蕩!”
蕭榕兒臉色微變:“什么?竟有此事?”
公孫炎明的眼底閃過一絲威嚴。
公孫宇著急地問道:“大哥,怎么辦?”
公孫炎明問道:“陛下可有處置子午先生?”
公孫宇搖頭:“沒呢,還讓余公公親自把人送出宮的,大哥,陛下這態度不妙啊。此前那些質疑簡郡王的人,陛下對他們可沒這般客氣!”
公孫炎明淡定地說道:“他們也不是巫山的弟子。”
蕭榕兒輕聲道:“我聽聞,那位子午先生與苗疆神女師出同門,是神女的師兄,沒想到太子府居然把他收買了。早知如此,那日就不該讓騏兒去助太子請子午先生出山。”
公孫宇扼腕:“誰說不是呢?是騏兒把人請下山的,到頭來,倒成太子對付騏兒的一柄利劍了!那個竇清漪也真是的,怎么就把人給認錯了?”
蕭榕兒輕輕一嘆:“靠著騏兒上位當了太子,如今利用不了騏兒,就想毀掉騏兒,這位太子還真是心狠手辣呢。好在陛下雖沒處罰子午先生,卻也沒信他的胡言亂語。陛下英明,不會被奸人蒙蔽的。”
公孫炎明沒接蕭榕兒的話,而是問公孫宇:“讓你調查的事情,進展如何?”
公孫宇道:“大哥,那個陸臨淵有古怪!他是來皇城走親訪友的,那戶人家姓郁,我查過了,不過是個賣酒的老作坊,原先在咱們靈山附近的集鎮上做營生,攢了些銀子想來皇城謀生。”
“怪就怪在,他和一個人長得很像。”
公孫炎明問道:“誰?”
公孫宇一字一頓地說道:“大周奸臣,陸沅。”
公孫炎明的眸光一厲。
此時,門外傳來了弟子的通傳:“閣主,陛下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