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半夜叫我過來,不是為了幽會,而是讓我給你藏這個男人?”
某長孫殿下的心情又不美妙了。
孟芊芊仰頭,平靜地說道:“我有難了,第一個想到的是長孫殿下。”
陸沅的脾氣瞬間沒了。
他用腳勾了個小馬扎,坐在孟芊芊與男人對面,用指尖敲了敲男人的手:“撒開。”
男人不動。
孟芊芊道:“他可能被囚禁了太久,有些神志不清。”
陸沅沖辰龍勾勾手指。
辰龍走過來,古怪地問道:“干嘛?”
“借手一用。”
陸沅一把拉過辰龍的手腕,握住男人的另一只手抓住了它。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男人抓了辰龍的手腕后,立馬放開了孟芊芊的。
孟芊芊眨眨眼:“還能這樣?方才檀兒試了沒成功。”
陸沅指了指男人抓過孟芊芊手腕的左手:“檀兒試的是這只手對不對?”
“嗯。”
孟芊芊點頭。
陸沅淡淡說道:“他要先抓住一個才會安心,你讓他撒開僅有的,他當然不干。”
孟芊芊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她看向神情呆滯的男人,“這樣說來,他也并非毫無神志。”
“認識?”
陸沅問。
孟芊芊搖頭:“不認識,我在畫了陣法的地窖里發現他的。”
第一次見面他便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弄得孟芊芊差點兒以為他認識自己。
可轉念一想,與千機閣有關的人,哪怕認識也只能是前世的商玖,自己早已重生在了幽州孟氏的身上。
他總不能憑感覺就認出自己是商玖。
他應當只是本能地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陸沅若有所思道:“千機閣囚而不殺,說明此人對千機閣尚有價值。”
孟芊芊回憶道:“他被囚禁的密室,我當年也待過,記憶中我似乎被人取了血,用以完成陣法。”
想到孟芊芊的遭遇,陸沅與辰龍的眼底不約而同閃過一絲殺氣。
然而很快,辰龍意識到一絲不對勁,看看陸沅,又看看孟芊芊:“妹妹你……”
后面的話,他沒說出口。
孟芊芊懂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辰龍深吸一口氣,屬于他和妹妹的秘密,被這個狗男人知道了。
陸沅哼了哼:“當初也不知是誰在都督府喊打喊殺,一口一個不認妹妹的。”
辰龍:“拔劍。”
陸沅望向孟芊芊:“我就不會像他被嫉妒沖昏頭腦。”
辰龍:你是真狗。
辰龍忍住一劍劈了陸沅的沖動,言歸正傳:“他被囚禁在陣法之下,沒準他與奪走你命格的陣法有關。”
陸沅雙手抱懷,漫不經心地說道:“沒準只是讓他看著商家人下地獄,受盡折磨,永無天日。”
辰龍蹙眉:“你腦子里都裝的些什么亂七八糟的?這么做有什么意義?”
折磨人不該是砍手砍腳,挖眼割舌么?
陸沅風輕云淡地說道:“你沒這個想法,不代表別人也沒有,這世上就是有些人以折磨人為樂,而折磨人的身體不算什么,折磨人心才是最令人萬劫不復的。”
辰龍和陸沅都有著忐忑的過去。
不同的是,辰龍的幼年在商玨與鐘離鳶的疼愛呵護中度過,商家被滅門后,他還有商玖,有楚王一家。
而陸沅在相府的那些年,反復見識著人心最陰暗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