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不僅解釋了自己遲到的緣故,也給他娘晚到找到了合適的理由。
覲見梁帝重要,但照顧病人更重要,何況病的還是梁帝的親兒子,他娘撇下他爹進宮才是犯了梁帝的忌諱呢。
福王開口道:“你來這么晚,知不知道自己差點兒輸了?”
陸沅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父親突發高熱,一病不起,作為兒子當以父親身體為重,輸贏比不上父親的安危重要。”
大司農感慨道:“長孫殿下不僅體察民情,胸有溝壑,學富五車,更是芝蘭玉樹,品行高潔,至純至孝,實在令人欽佩。”
孟閣老捋了捋胡子:“百善孝為先,長孫殿下做的對,若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無法善待,又怎能信他能善待黎民百姓?”
蔣國公道:“是啊是啊,為了一場比試,連爹都不管了,這不是畜生嗎?”
說完,他想到了什么,忙對齊王道,“齊王殿下,不是說你。”
齊王:“……”
陸騏對陸沅道:“比試完了,我去府上看看二叔。”
陸沅笑道:“不用,一會兒就能見到了。”
“子午先生呢?”
梁帝問。
一只顫顫巍巍的手從臺階上伸起來:“陛、陛下……草民在此……”
梁帝古怪地問道:“先生這是……”
陸沅風輕云淡地說道:“哦,趕著入宮,可能路上吹了點兒冷風。”
子午先生:你背著老夫飛檐走壁,你說只吹了一點?
梁帝問道:“諸位愛卿可還有要事啟奏?”
眾人齊齊搖頭:“沒了!”
梁帝起身:“去馬場。”
梁帝曾是武將,他稱帝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給在皇宮建了一個寬闊的馬場。
給寶豬豬挑選的馬駒便是馬場里的馬兒生下的。
梁帝一眼相中了它。
今日得益于兩位皇孫的比試,皇后與幾位妃嬪女眷也得了觀比的資格。
為了照顧金尊玉貴的后妃們,內務府連夜搭建了涼棚。
皇后端坐在主位上。
她身旁的兩個涼棚里,分別坐著胡貴妃與蔣惠妃。
蔣惠妃另一邊的棚子里,坐著玉妃和明王生母何貴嬪。
胡貴妃另一邊的棚子里,則是齊王生母沈昭容。
令人意外的是,今日胡貴妃的兩位兒媳也到了——晉王妃與竇清漪。
如此重要的場合,按理只有正妃才有資格前來,而晉王居然帶了身為側妃的竇清漪,且不是坐在晉王妃的下首處,而是與晉王妃一左一右陪伴在胡貴妃的身側。
可見胡貴妃對她的器重。
晉王妃翻了個白眼。
陛下與大臣們遠遠的坐在對面,幾乎和她們打不著照面。
“怎么還不來?”
胡貴妃蹙眉問。
身后的小太監說道:“聽聞太子身體不適,陛下要先早朝。”
胡貴妃哼道:“就他事兒多!”
蔣惠妃嗤道:“有你事兒多嗎?”
皇后嚴肅地說道:“你們兩個在后宮鬧鬧就算了,文武百官面前別給陛下丟臉。”
蔣惠妃端起茶杯,不再搭話。
胡貴妃嘀咕道:“又不是自己孫子,也不知得意個什么勁兒?”
蔣惠妃呵呵道:“只要不是你的孫子,誰贏本宮都得意!”
皇后冷聲道:“不是讓你們兩個別吵嗎?再吵,就給本宮回去!”
二人這才噤了聲。
在一片焦急的等待中,梁帝終于率領文武百官浩浩蕩蕩地進了馬場。
此時,陸昭言與柳傾云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