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他遭受暗殺時,她也是這般擋在他身前,警告那些前來暗殺他的刺客。
“他是我罩著的!誰敢動他,先問過我白柳的刀!”
時隔多年,他的小白一點兒也沒變。
“殺他,臟了腳。”
陸昭言輕聲說。
柳傾云又補了一腳,才被陸昭言牽著走到了一旁。
她看著他滿身的傷,柳眉緊蹙:“讓我瞧瞧。”
“沒事,皮外傷而已。”
陸昭言不讓她看。
柳傾云非得看。
拉拉扯扯間,睿王抓起地上的刀子,猛地戳向了柳傾云的后心。
然而也正是這一刻,不可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在他的匕首距離柳傾云不到半尺之距時,他怔住了。
他低下頭,呆呆地看著穿透自己胸口的長劍,又順著長劍望向將自己一劍貫穿的陸昭言。
“你……”
他的嘴角溢出黑血。
他的眼底寫滿震驚。
不是震驚陸昭言的手里何時多了一柄劍,而是震驚自己似乎從未了解過陸昭言。
“你不該動她的。”
陸昭言毫不留情地將長劍抽出,他的另一手捂住了柳傾云的后腦勺,用干凈的手背擋住了飛濺的鮮血。
柳傾云聞到了濃濃的血腥氣,也聽到了身后有人倒地的聲音。
她是習武之人,她甚至能判斷對方正在咽氣。
“阿彥你……”
她怔怔開口,“不是不讓殺他嗎?”
睿王怎么說也是個皇子。
不論做了多過分的事,也不能輕易要了他的命。
正因為她懂,所以才在陸昭言的勸阻下,甘愿停手。
“他該殺。”
陸昭言輕聲說。
柳傾云回頭。
“別看。”
陸昭言抱住了她,他語氣溫柔到了極致,看睿王的眼神卻也冷漠到了極致。
睿王渾身顫抖,嘴里不斷涌出血來。
“二……二……你……”
他無法發出連貫的聲音。
不過,陸昭言依然讀懂了他的唇語。
他在說——“你殺了自己的親哥哥,你會遭報應的……”
陸昭言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報應?
那就讓他一個人來承擔。
他扔了劍,拖著虛弱的身軀,牽著柳傾云的手出了牢房。
……
“不好了殿下!不好了!”
晉王剛憋著一肚子氣,回到皇宮,還沒進去,便被大理寺的主簿攔住了。
主簿像是逃荒了似的,烏紗帽也歪了,官袍也散了,甚至官靴都跑沒了一只。
晉王重禮儀,尤其是攝政監國后,更是注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