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有了不同的看法。
無憂在經歷了身世的蹉跎與“至親”的背叛,心被一次又一次殘忍的剖卡,信仰也一遍又一遍坍塌。
他仍懷有一顆赤子之心,未嘗不是一種救贖。
她想守護他心中的那一方寸凈土。
何況,公孫流螢的自私自利只是他們基于她所作所為的判斷。
在那么多年的姐弟之情里,她未嘗沒有過片刻真心。
“好嘛,姐姐永遠是對滴!”
檀兒不理解商無憂,可她相信姐姐。
公孫流螢獨自一人坐在房中,手輕撫著自己柔軟的小腹。
她與陸騏圓房了,不止一次。
她的腹中或許真的已經有了孩子,有了大梁的皇族血脈。
地上的丫鬟悠悠轉醒,見自己居然睡在地上,嚇得趕緊跪地磕頭:“小姐……奴婢知罪……奴婢……”
“你去城南找個人。”
公孫流螢淡淡開口,遞給了她一塊令牌。
外祖父離開皇城前,曾留給了她一個殺手锏。
原是作保命符用的,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能讓她安全離開皇城,去七星門投靠外祖父。
即使在晉王府過得如此不堪,她也沒想過用掉它。
但眼下,她要放手一搏了。
夜里。
一個戴著面具、身材魁梧的男子,潛入了公孫流螢與陸騏的婚房。
公孫流螢早知他會來,一直坐在椅子上等他。
曾經她也在意男女之防,如今卻不得不放下。
男人就那么筆挺挺地站在她面前,沒有行禮,也沒有請安。
公孫流螢細細地打量他。
對方給她的感覺很奇怪,可具體哪兒怪她又一時說不上來。
“摘
公孫流螢吩咐。
對方沒動。
公孫流螢不悅地走到他身前,冷冷瞪了他一眼,一把摘了他的面具。
然而,當她看清對方容貌的一霎,卻驚叫一聲,后撤兩步,躬身扶住桌子干嘔了起來。
她扔掉面目,心有余悸地喘著氣。
對方拾起面具,戴回了自己臉上。
公孫流螢冒了一身冷汗,終于明白是哪里奇怪了。
她在此人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絲活人的氣息。
她深吸幾口氣,平復了情緒,打開一幅畫像,對男子道:“我要你去一個地方,給我殺了這個人。”
書房內。
晉王與胡烈正在商議救陸騏的事。
胡烈道:“要救騏兒,只能打開皇陵的入口了。”
晉王沉吟道:“舅舅,這是一個局。”
胡烈嘆道:“我何嘗不知這是長公主給咱們設的死局?看來她早已猜出了地宮的存在,想借此機會將陛下給救出來。”
晉王握拳。
胡烈道:“殿下,打開皇陵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