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伯過來取畫像了,他望著最邊上的一摞,“這些全是沒通過的么?”
孟老爺子嗯了一聲,打算將陸沅的畫像塞回小家伙的袖子里。
頓了頓,又仍到了另一堆畫像中。
孟伯望著姑爺的畫像,被放在了通過的那一堆里,不動聲色地走了。
“慢。”
孟老爺子叫住他。
“老爺,您還有何吩咐?”
孟伯轉身問道。
孟老爺子遞給他一塊令牌,并親手寫了一張請帖,叮囑了他幾句。
入夜后。
他來到了距離孟家三里地的一處僻靜庭院。
庭院位于一條早已搬空的老胡同,眼下僅剩他一家尚有燈火。
他叩響院門:“先生,是我,老孟,我家老爺讓我上門拜訪。”
咯吱。
院門被打開了。
孟伯邁步而入。
頭一回登門拜訪時,只聞開門聲,不見開門人,可把孟伯嚇了一跳,還當是見了鬼。
后面才知,這是一種機關。
居住在此處的先生乃是一位隱士高人,對自家老爺有過救命之恩,是以,老爺一直尊稱對方一聲先生。
前不久,先生似乎出遠門了。
他來了好幾趟皆是無功而返。
今日他本也沒抱太大希望的。
庭院里種著兩棵四季海棠,很是清幽寧靜。
他走上臺階,進入先生會客的屋。
屋內的陳述十分簡單,一桌,一蒲團,一扇屏風。
先生就坐在屏風后,少有露面的時候。
孟伯在蒲團上跽坐。
他小心翼翼地將令牌與請帖放在桌上,望著屏風客客氣氣地說道:“先生,這是我家老爺的請帖,我家三小姐明日拋繡球招親,若先生有認識的青年才俊,尚未婚配者,可拿此請帖與老爺子的令牌,到孟家參與招親。”
“老爺子說,先生為人仗義,認識的朋友必定也是品德兼修之輩,自然,這個請求有些過分了,若先生覺著冒犯,也可——”
“知道了。”
屏風后傳出一道沙啞又難聽的低沉嗓音。
孟伯已對對方的聲音習以為常。
要知道,他第一次聽到時,著實嚇了一跳的。
像是嗓子被毀掉了似的,幾乎不是正常的嗓音。
“我會留意的。”
留意?
這是答應了?
孟伯心中驚喜,想到什么,又道。“啊,對了,先生。”
他將一盒點心放在了桌上,“老爺知道恩公從不收禮,這也不算禮物,只是家里做的點心,三小姐愛吃,多做了些,恩公若不嫌棄,可品嘗一二。”
本以為對方會像往常那般拒絕。
不曾想對方竟是沙啞著嗓音道:“多謝。”
孟伯愣了愣。
真收下了?
今日的先生有些太好說話呀。
“先生,那,我不打攪您歇息了,告辭。”
他不敢多待,這是老爺子特地叮囑過的。
“明日,什么時辰?”
男子突然問。
孟伯答道:“酉時。”
孟伯離開后,男子從屏風后走了出來。
他先是看了眼孟老爺子的親筆請帖,隨后打開食盒,捏起一顆油潤潤的炸果子,摘掉臉上的面具,露出疤痕交錯的臉,將炸果子含在嘴里細細品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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