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是想試探姑爺,可中途冒出的曹知府,以及那個讓孟伯親自接待的神秘男子,都讓她為之緊張。
姑爺是個好男人。
她不想出了差錯,導致棒打鴛鴦。
招親結束,眾人走的走,散的散。
盡管落選,然而能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也算不虛此行。
陸沅將孟芊芊抱上閣樓。
孟芊芊回頭望向潮汐涌動的人群。
早已不見了斗篷男子的身影,仿佛那個人,從未出現過。
……
孟家的后巷。
斗篷男子突然扶住墻壁,躬身吐出了一攤血跡。
藍葉月快步來到他身后,看了看血跡,又看向他面具下那雙孤寂的眼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讓你逞能!你自己什么情況,心里沒點數嗎?都說了你不要運功、不要運功!你——”
斗篷男子沙啞著嗓音道:“是你把樓蘭人招來的?”
藍葉月一噎:“我……我招他們什么了?樓蘭人本就來了幽州,即使我不去通風報信,他們照樣能查到孟家三小姐拋繡球招親,你以為樓蘭人不知孟家與辰龍的關系嗎?我不過是順水推舟,將樓蘭人引到了她的面前罷了!”
斗篷男子冷聲道:“你下次再敢這么做,我就殺了你。”
藍葉月心中一陣委屈,紅著眼眶道:“殺了我?殺了我你的命就沒了!你眼里只有她!可她早不是從前的她了!你們再也沒可能了!”
斗篷男子怒急攻心,又吐出了一大灘血跡。
藍葉月慌張地扶住他,哽咽地哀求道:“我不說了……你別生氣……我錯了還不行嗎?若知你會出面阻止阿木鄯……我一定不會把阿木鄯引去孟家的……”
高高在上的藥王谷千金,為了這個男人,將自己的自尊粉碎得干干凈凈。
然而斗篷男子只是推開她的手,拖著千瘡百孔的身軀,頭也不回地沒入了夜色。
另一邊,曹知府命人將受傷的阿木鄯抬上了轎子。
出于禮數,孟天河與孟天瀾沖他拱手相迎。
“曹大人慢走。”
孟天河不卑不亢地說道。
孟天瀾揮揮衣袖:“慢走嘞您!”
曹知府冷冷一哼,拂袖離去。
回到曹家后,精通醫理的樓蘭大夫為阿木鄯療了傷。
阿木鄯想到在孟家的種種屈辱,一拳砸爛了書桌。
他性子暴躁,曹知府早已知悉。
不過,誰讓他給自己送的美妾,自己甚是喜愛呢?
他又肯一口一個叔叔,對自己以禮相待。
曹知府語重心長地說道:“消消氣,那孟氏也無甚特別之處,幽州美女如云,侄兒若是喜歡,叔叔送你幾個便是。”
“而且孟三小姐十二歲便嫁去京城,是和離歸家之人,早非完璧之身。”
阿木鄯回憶起那柔軟的身段,以及那面紗下若隱若現的傾國之姿,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其從腦海中揮去。
“我阿木鄯看中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這……”
“我要殺了那幾個中原人!”
曹知府明白他指的是今日與他搶繡球的另外兩個男人。
“好侄兒,你別沖動,我已經派人上打聽過了,今日搶了繡球的男人是京城的大官兒,朝堂的一品大都督,他與孟氏無媒茍合,孟老爺子不肯承認這門親事,才安排了一出繡球招親。”
言及此出,他不禁有些懷疑孟老爺子是不是瘋了。
一個商賈,竟敢不拿朝廷命官當一回事。
人家能看上一介小小的商女,已是商家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他竟還把人往外推。
換作他是那位大官,才不理會孟老爺子的無理取鬧,早把孟家一鍋端了。
“這位大官,對孟氏恐怕是真心實意的,好侄兒,聽叔叔一句勸,咱不和他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