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籬路過,抬頭望了望二人,似笑非笑地說道:“喂,大半夜不睡覺,你倆喂蚊子呢?”
郁子川看了看腳邊,見熏香還在,低頭繼續擦弓。
辰龍沒說話,只是默默望著西域的方向。
姬籬施展輕功躍上屋頂,凹了個帥氣的姿勢,在他身旁坐下。
“要回京城了。”
姬籬說道,“樓蘭的使者在呢,你殺阿木繕的事瞞不住。”
“我沒想過瞞。”
辰龍面無表情地說道。
姬籬使壞地說道:“照我說,你推到陸沅頭上算了,反正他是你妹夫,替你背鍋也是應該的,再說了,他手上人命不少,不差這一條。”
辰龍瞥了他一眼。
姬籬搖了搖折扇:“開個玩笑。”
辰龍不再看他。
姬籬變戲法兒似的拿出一壺酒:“上等的女兒紅,很難買的。”
辰龍道:“我不喝。”
姬籬:“你不會……是不敢喝吧?你怕醉呀?”
辰龍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接過酒壺,仰頭灌了一大口。
姬籬笑道:“這才像話嘛。其實也沒什么,阿木繕雖是你弟弟,可說到底你早已不是樓蘭人了,你是商家的商栩,你是自己人。”
說到最后時,他的神色嚴肅了幾分。
他雖不如陸沅不正經,可到底不愛講這些肉麻抒情之言。
今夜是有感而發。
十二衛,誰也不服誰。
可不知從哪一日起,他們……是真正生死相依的自己人了。
“你就沒什么想對本帥衛說的?”
姬籬話落,就聽得嘭的一聲巨響。
赫然是辰龍一頭栽倒了。
姬籬:“……!!”
……
“這家伙,真重啊!”
黑暗中,姬籬背著爛醉如泥的辰龍,艱難前行。
自己灌醉的人,跪著也要背回去……
孟芊芊在幽州又待了三日。
見了兩位哥哥、孟瑄與兩位堂姐,拜訪了郁家的外公與舅舅舅母,以孟芊芊的身份全了所有人的思念。
后來,她也去了孟伯所說的那條胡同。
可惜那里已是人去樓空。
他不在了。
卯兔也走了。
孟老爺子將自己關在房中,幾日不曾踏出房門半步。
孟家人不知他與孟芊芊具體的談話內容,只當他是為拋繡球招親一事與孟芊芊鬧得不痛快。
臨走那日,孟芊芊去了他房中。
“你,為何來見我?”
孟老爺子問。
孟芊芊感受著心口的疼痛,淡淡呢喃道:“你還真是個心軟的人。”
孟老爺子不懂她在和誰說話。
孟芊芊看向孟老爺子:“她讓你保重。”
孟老爺子悔恨得紅了眼眶。
“對了,我來是還有一件事。”
孟芊芊風輕云淡地開口,“我要帶走孟朗。”
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一家人啟程回京。
三嬸嚴氏哭成淚人。
她舍不得孟芊芊,也舍不得在她房里住了好幾日的寶豬豬。
季氏含淚哽咽:“芊芊,保重,到了京城記得常寫家書。”
“好。”
孟芊芊沒有拒絕。
“嗚嗚嗚……”
孟天瀾也不爭氣地哭了。
孟天河恨鐵不成鋼:“你一個大老爺們兒,你哭什么?”
孟天瀾仰天長啼:“我舍不得我拜把子的兄弟!”
陸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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