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月笑道:“先吃點兒東西。”
“不用……吸溜……”
孟芊芊望著放在自己面前的酸杏,嘴角流下了懺悔的淚水。
陸沅把酸杏的盤子端到她手邊,拋給段明月一個錦囊。
段明月打開錦囊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三弟是來找大哥買消息的?”
“開個價。”
陸沅道。
段明月含笑看向陸沅:“咱們之間的交情在白日里用過了,這會兒談生意,價錢可不便宜。”
陸沅淡道:“開價。”
姬籬啪的打開折扇,擋住嘴小聲問陸沅:“喂,你不怕他坐地起價,獅子大開口啊?”
陸沅直勾勾地望進段明月似笑非笑的眼眸:“他喊得起,我就給得起!”
段明月笑了笑:“看來中了巫術的人,與三弟關系匪淺。”
姬籬驚訝:“真是巫術?這么說,的確是那個樓蘭的巫師干的?”
段明月取出錦囊的黑團:“此物名為巫土,取自陰山之北,是一種黑色的黏土與牛角搗碎所制,至于還往里添了什么,那是巫師的不傳之秘,我一個門外漢無從知曉。”
“做巫術時偶爾用到此物,一般只取一小錢即可,用的越多,說明施展的巫術越難,也越復雜。”
他說著,探究的目光自幾人身上一閃而過,“中了巫術的人……該不會是梁帝吧?”
姬籬搖折扇的動作頓住了。
論神機妙算,他排第二,絕不承認有人能排第一。
可這個段明月,分明不是術士,有時卻比術士更能卜算。
陸沅坦言道:“確實是我皇祖父。”
段明月笑道:“你們發現得還算及時,這塊巫土挺新的,再過個三兩日,恐怕就要回天乏術了。”
姬籬吐槽:“把土放嘴里,虧他們想得出來,也不怕把人噎死!”
孟芊芊問道:“放于何處,有講究嗎?”
段明月搖頭:“這倒沒有,貼身即可,放嘴里應當只是為了避免被人發現。”
他繼續看向手里的巫土,“但是既然到了用巫土這一步,陣法當是快成了,梁帝已經昏迷了嗎?”
陸沅嗯了一聲。
“這么快……”
段明月若有所思。
辰龍問道:“你可知樓蘭人是何時對梁帝施展巫術的?”
段明月扭頭望向漫漫長夜:“今日。”
四人皆是一驚。
孟芊芊疑惑地問道:“今日?可今日巫師與梁帝不曾交手,難道這樣也能施展?那巫師想要害誰,豈不是易如反掌?既如此,他為何不用巫術殺了大周天子,殺了樓蘭王,殺了所有與樓蘭面和心不和的諸侯王?”
“施展巫術也是有條件與代價的,所殺之人身份越貴重,難度越高,付出的代價也越慘烈,打仗尚且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巫術亦然,不是想用就能用的。”
“如果我猜的沒錯,梁帝中的是一種名為咒殺的巫術,他們取到了梁帝的生辰八字與發膚血肉之物,再誘梁帝進入陣法。”
“陣法?”
孟芊芊蹙眉,“生辰八字易得,發膚血肉之物也不算太難,陣法又是何時、何地?”
梁帝在地宮時受過傷,那時是有機會取得他的發膚血肉的。
陸沅開口:“未央樓。”
眾人齊齊看向他。
陸沅望向黑壓壓的大堂,“整座未央樓就是一個巨大的陣法,所謂比武也好,決斗也罷,不論結果如何,阿依慕蘭都贏了。”
孟芊芊道:“因為她要的,從來不是贏下與梁國的決斗,而是利用決斗拖延時間,讓陣法發揮功效,為巫師施展巫術爭取足夠的時間。”
姬籬恍然大悟:“難怪接連折損心腹,也不見她有半點兒著急,敢情她在這兒等著呢!”
孟芊芊握緊拳頭:“阿依慕蘭……阿依慕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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