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紹幾乎是咬緊牙齒,從牙齒縫里擠出來一句話:“勞資是柴紹!”
“柴紹?”年輕的城門郎將信將疑,“柴將軍不是打梁師都那孫子去了嗎?”
盡管自己設計圍殺自己堂哥,但并不意味著隨便誰都能跳出來辱罵梁師都。
勞資堂哥,我可以殺,但是你們不能罵!
基于這種心理,梁洛仁瞥了年輕城門郎一眼,然后陰陽怪氣的向柴紹詢問道:“柴大人,降將就要受到這樣的侮辱嗎?
罪臣自覺身份卑微,沒有資格受到唐皇陛下的親自接待,但是——
也不至于派一個這樣的小角色來接待罪臣吧?”
別說梁洛仁了,看著眼前就一個小小的城門郎,而且還不是來迎接他們的,柴紹心頭都來氣。
勞資提前半個月就給你們遞了信的!
伸手摸出自己的信物,扔給城門郎,柴紹冷冷道:“趕緊去禮部,找禮部尚書,就說勞資柴紹,凱旋歸來!”
說到最后,柴紹幾乎是吼出來的。
年輕的城門郎接過信物一瞧,柴紹這個人他是不認識的,但是柴紹扔給他的信物,他認識啊。
那可是能調動數萬大軍的兵符啊!
眼前這人真是柴紹,當朝國公,更是當今陛下的姐夫!
想明白這些,年輕城門郎臉色幾度變幻,最后卻并沒有立刻妥協,而是梗著脖子,漲紅臉道:“就算尊貴如柴大人,在沒有得到陛下的允許,也不能帶著軍隊靠近長安城,更別提進入長安城了!”
雖然身為一個小小的城門郎,守大門的官,但是年輕的城門郎,也有自己的倔強和堅持!
聽完城門郎的話,如果柴紹不是正在氣頭上的話,大致是要夸贊他幾句的。
幾乎是咆哮道:“勞資半個月前就給朝廷稟告過了!勞資今天就要上門問問,朝廷三省六部,整天都在干嘛!”
最重要的是,柴紹覺得自己在梁洛仁面前丟臉了,不僅是自己,大唐也丟臉了。
自己丟臉事小,大唐丟臉,這讓他無法忍受。
果然,梁洛仁語氣不善的說道:“大唐兵鋒銳利,罪臣萬分佩服,可誰知道,如此大國,卻是這般倨傲,肆意羞辱降將。”
雖然梁洛仁話里沒有直接說,但是柴紹知道,他這是在說大唐沒有禮節,都是一群武夫莽夫!
柴紹沉著臉,呵斥城門郎道:“還不快去通知!”
年輕的城門郎頓了頓,頂著巨大的壓力,吩咐手下道:“你們在這里看著柴將軍,我去稟告陛下。”
城門郎轉身剛走,突然長安城內傳來一聲尖嘯,隨即柴紹等人就看見一個赤身果體的年輕人,手掌代腳,倒立著從城墻上翻了出來。
小嘰嘰在風中凌亂。
柴紹等人:“……”
這才多久沒回長安,長安到底發生了什么?
守城門的士兵,看著赤身果體的年輕人,一陣頭痛不已。
“這個家伙怎么又來了?”
來人自然是倒著修煉九陰真經,走火入魔的盧寶。
當初,他是在長安東城門爬城墻,后來爬了兩天,大概是審美疲勞了。
然后他就開始從東城門,沿著城墻依次爬到南城門,西城門,北城門。
繞著長安四個城門,玩得不亦樂乎。
因為有著程家的照顧,再加上盧寶只是爬城墻,并沒有鬧事,所以長安四處城門的士兵,倒也仍由他去了。
這次,西城門的士兵以為盧寶會像往常一樣,翻出來之后,會再翻回去。
誰知道,盧寶往柴紹這邊掃了一眼,瞥見柴紹旁邊的梁洛仁之后,臉上頓時露出嫌棄的神色。
“臭東西!”
盧寶是想起之前和程處弼回長安,那個腐爛發臭的梁師都的腦袋。
臭了他一路!
梁洛仁和梁師都有幾分相似,所以盧寶給將他們攪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