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站著說話不腰疼。”顧爭渡小聲叭叭道“你怎么會去南關嶺”
陸田說“跟那邊的教育局交流學習半個月。我正好過去看看干媽,我想她了。隨便幫干媽一起跟你家列祖列宗叨咕叨咕你的個人問題。”
盧崇文從廚房端來一碗剁椒,她家里吃飯都是這樣湊合,想吃的好點奈何沒那個手藝“我倒是瞅著文工團的幾個丫頭不錯,模樣好,覺悟高,屬于部隊人員,也能理解你的工作。”
顧爭渡敏銳地問“是不是給我看好了誰”趕鴨子似得讓他去參加聯誼會,里頭肯定有什么。
盧崇文拉著椅子坐下說“誰給你安排,你自己去爭取。”
顧爭渡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說話間,外面再次傳來敲門聲,陸登從外面回來了。
陸田跑過去開門,陸登站在門口把身上的雪抖落干凈,跺著腳進了家門。
剛進門,他就感受到屋里顧爭渡散發出來的幽怨氣息。他又看到桌面上的三道酸菜,轉頭就要走“對了,還有個資料沒上交,我回去弄弄。”
顧爭渡這么好的人,怎么能讓他溜走。與其自己享受炮火,不如大家一起開心。
顧爭渡陰惻惻地說“燈兒,你上次不是說要相親么怎么樣,對方看上你了沒”
陸登是在陸牧洋某次登陸作戰那天出生,為了紀念成功登陸,就單名一個“登”。
本是有美好祝愿的名字,顧爭渡非要歪著叫一個“燈兒”,小時候不少人都以為陸登大名叫“路燈”。
小時候陸登還應激應激,大了干脆脫敏了。隨便顧爭渡怎么叫吧,能刺激到我算你贏。
陸登說“人家沒瞧上我,我能怎么辦。”
顧爭渡嗤笑說“真沒看上”
面對催婚,顧爭渡有他的石頭心腸,見誰都板著臉,拒絕拒絕再拒絕。
陸登有他的毛病,經常訓練完衣服不換直接相親,姑娘們誰能受得了那種酸爽味道。
陸田還在邊上不嫌事大地說“那正好,你倆結伴去參加聯誼會得了。”
陸登討人嫌地說“輕重緩急要分清,此人過完年就三十,刻不容緩。你哥我還能再挺兩年。”
盧崇文從廚房里出來,認同地說“對,你的任務就是把小渡送到大禮堂,然后在門口看著他,不許他一個人出來。”
陸登哭喪著臉說“他什么身手,我可攔不住他啊。”
盧崇文說“攔不住也得攔,要不然別回來過年。”
話說到這一步,已經沒有回轉的余地。
等吃完飯,顧爭渡從樓上下來。
陸登拍拍顧爭渡的肩膀說“老顧,今年事態比往年還要嚴峻,不然你就從了吧。男人嘛,總有結婚的一天,忍忍就過去了。”
顧爭渡站在路邊,如同挺拔的白楊樹,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他嘴里的話就不那么好聽了“要不是你在邊上添油加醋能這樣再廢話,我讓你就剩個包裝袋。”
陸登雙腿馬上并攏,防止顧爭渡辣手摧蛋“別啊,我跟你一伙的,大不了我守正門你從后門走唄,多大的事。”
顧爭渡拍拍他的肩膀“有這個覺悟就好,要不然我還得動手敲暈你。”
陸登后脖頸發涼,冷颼颼地目送顧爭渡離開。
“李大花真不干好事,介紹的什么人我著急去給人家下聘,沒來得及看男方什么樣,要是知道那么磕磣,我可不能讓你去。”
王嬸子還為那天的事跟伊曼道歉,后來聽譚廣德說了那個男知青的性子,真不是個好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