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奈德想起自己的丈夫,凱特琳夫人悲痛至極。
奈德和她說過活人南下,枯骨北歸,他屬于臨冬城,他向她一再重復,可她聽進去了嗎不,她對他說你一定要去,去作勞勃的首相,不僅是為了我們家族,更為了我們的孩子都是我的錯,我一個人的錯凱特琳夫人心想,等自己死后,她的淚水又會變成多大的瀑布。
“日安,凱特。”,培提爾貝里席沙啞的聲音傳來。
凱特琳夫人沒有回頭,她深吸一口氣,一邊用力安撫情緒,一邊道“培提爾,你應該稱呼我為史塔克夫人,或者是凱特琳夫人。”
培提爾一身黑灰色的天鵝絨袍子,打理的板板正正,他背手而立“抱歉,最近我總是想起我們小時候的事情,很多時候我都是情不自禁。”
“這個理由我不喜歡,小指頭。”
說完,凱特琳轉過身看向了培提爾,她已經恢復了表面上的平靜。
培提爾先是無奈地笑笑,接著開口道“我盡量改正,凱特琳夫人。”
凱特琳看著培提爾的眼眸微顫她最近也會偶爾想起已有多年不曾回想過的那些事,記得他們當時年紀還小她自己與現在的珊莎相若,萊莎比艾莉亞年幼,培提爾的年紀更小,她和妹妹兩人輪流和他玩接吻游戲,一會兒鄭重其事,一會兒咯咯直笑,如今回想起來,歷歷在目。
凱特琳的瞳孔微縮,她想起來了那個時候,萊莎和她一起時,羞怯地偷偷告訴過她,培提爾想把伸進她的嘴里,萊莎興奮地說她很喜歡她的妹妹是從那個時候起喜歡上小指頭了嗎
凱特琳的臉色變得更冷她所認識的那個羞怯少女,已經長成了時而傲慢,時而憂懼,又或空幻不切實際,粗心大意、怯懦怕事的婦人最糟糕的是她竟敢軟禁自己的親姐姐
凱特琳的聲音很清冷“培提爾,如果不是要放我離開鷹巢城,我拒絕與你的會面。”
前幾天,凱特琳實在是擔心外面的情況,便強忍著怒氣找上了培提爾,結果不僅是獲知了令人悲痛的消息,還讓她在后面見到了發瘋般的萊莎。
培提爾攤了下手,道“凱特琳夫人,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姐妹相殘”
他似乎很無奈,輕嘆口氣,接著道“我只想盡我所能,讓姐姐和妹妹和好如初。”
凱特琳夫人的眼眸里閃過了怒火“是我的問題嗎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妹妹,如果不是對妹妹的信任,我會只身來到這里嗎”
“別生氣”
說著,培提爾想要上前安慰,卻被凱特琳警告的眼神頓住了腳步。
培提爾略顯尷尬地微微聳肩,頓了頓,開口道“凱特琳,我們的萊莎天天都在做噩夢,她需要我們的幫助。”
凱特琳的聲音里含帶著嘲諷“是你的萊莎吧,小指頭。”
凱特琳的言語似乎讓培提爾很受傷“凱特琳,我想你也應該知道,萊莎嫁到谷地之后,她流產了很多次,她的精神狀態一直都很不好。”
培提爾一邊嘆氣,一邊向前了一小步,他又道“至少萊莎相信我這個兒時玩伴不會傷害她,她愿意相信我,愿意傾聽我的勸言既然我的愛意,能夠幫助到無助的她,我怎么能猶豫呢凱特。”
五次流產,加上兩次死產凱特琳無法想象萊莎的哀傷,她想如果換做是自己,肯定會悲痛得無法言喻。
當凱特琳回神的時候,培提爾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前。
凱特琳的聲音里充斥著警告“培提爾”
這一次,培提爾無視了凱特琳的警告“凱特,我的心一直停在那里,從未移動。”
凱特琳的怒火更勝,她再次警告“培提爾”
培提爾面容苦澀地笑了笑,他后退了一步。
凱特琳這才開口道“培提爾,我不想再重復,請叫我史塔克夫人”
培提爾裝作生氣地道“我最多能接受稱呼你為凱特琳夫人,讓我稱呼你為史塔不如讓我去見陌客”
凱特琳對培提爾的打趣無動于衷,她側過身子,一只手伸向了窗臺的方向,她一臉冷笑“請”
培提爾先是一愣,接著輕咳幾聲,掩飾了他此時的尷尬。
他羞愧地閃躲著凱特琳的目光,口中卻是以不滿的語氣道“史塔克夫人。”
凱特琳冷視著一臉窘態的培提爾,雖然面上不顯,但她其實恍惚了一下,剛剛仿佛像是兒時的場景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