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繃緊的弓弦突然放開,瑪格麗明顯地一驚,她的雙手不禁捂住了胸口。
“沒有箭。”
瞧見瑪格麗一副仍是后怕不已的模樣,喬佛里露出奇怪的笑容,眼中閃過奇怪的興奮之色。
她當然知曉他是空放
而且,她不僅是國王的未婚妻,她的身后可是七大貴族之一的提利爾家族,她想不到國王會傷害自己的理由。
但一雙受驚的麋鹿眼輕輕掃過喬佛里此時的臉龐,她在懷疑自己的判斷,或者說是她早已開始懷疑。
她的小臉稍顯蒼白,聲音里略帶驚嚇后的顫音“我的國王,您想見我。”
喬佛里對瑪格麗露出的恐懼很滿意,他臉上的笑容不變“明天,我想帶你去出去打獵”
他一邊說著,一邊咔嗒一聲,重上了手中弩的弓弦。
他瞥了眼瑪格麗小腹下位置“提前告訴你,是為了確保你的一切所需都有個準備。”
咔一聲,小玫瑰的棕眸顫動,她見喬佛里把一支弩箭,放置在箭槽里。
瑪格麗恭敬地站在喬佛里的面前,她的手指微屈了屈,道“您很周到,感謝您體貼的安排,國王陛下。”
“很好。”
喬佛里像是無意似的把十字弩放在了自己的左膝之上,但隨著那只小腿的上下抖動,對著瑪格麗的那只箭頭也是跟著上下移動。
小腹之上至小腹之下,瑪格麗感覺一股無形的鋒利在她身體上掃來掃去,她面上不顯,心臟卻在砰砰直跳,一股強烈的恐懼感涌了上來。
不會錯,他竟在考慮殺不殺她他瘋了嗎
十字弩上的箭頭在窄窗照射進來的陽光下閃爍著寒光,沒有時間吃驚,也沒有時間思索原因,瑪格麗只能強迫自己必須保持冷靜,她至少先要度過眼前的難關。
喬佛里忽地一笑,盯著未婚妻,道“瑪格麗小姐,在處女居還住的舒服嗎”
瑪格麗微垂著眼眸,輕聲回道“感謝您的關懷,我很喜歡那里”
她神色靦腆地抬眸瞥了眼喬佛里“來到這里后,我每天都過得很開心,這是我從未有過的體驗,陛下。”
“喜歡開心體驗”
喃喃后,喬佛里的俊臉扭曲了下,直視瑪格麗“你住在藍禮的軍營時,也是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嗎”
聽到喬佛里充斥著危險氣息的質問,高庭的小玫瑰卻暗暗松了口氣。
“不是很開心。”
裙擺輕輕擺動,瑪格麗朝喬佛里的方向挪動腳步,她也直視著喬佛里“陛下,大家都知道軍營并不適合女人。”
瑪格麗兩三步的距離頓住腳步時,喬佛里停止了抖腿,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她,聲音發冷“藍禮那個叛徒的床榻呢”
見瑪格麗的神情變得僵硬,喬佛里又抖了幾下小腿,道“那個地方適合女人嗎”
頓了頓,他翹起嘴角“嗯為什么不回答我”
瑪格麗濕漉漉的眼睛掃過對著自己心口方向的弩箭,她的臉上先是出現猶豫之色,接著語氣略帶哀傷地道“國王陛下,我是在履行身為一個妻子的責任。”
喬佛里玩味地上下打量下掩飾難過的未婚妻“我很好奇,你對藍禮那個叛徒的責任是什么”
瑪格麗輕輕呼口氣,挺了挺小腰,道“任何妻子對丈夫的責任是一樣的,為他生下帶有他們血脈的孩子。”
喬佛里的手指摩挲著十字弩扳機的位置,道“那你為什么沒有做到”
瑪格麗的玫瑰色唇抖動了下“我我談論一位死者的隱秘不是很好”
喬佛里的聲音里充斥著濃濃的威脅“你是要告訴我,你在同情一個叛國者是因為他喉嚨被刺客割掉了嗎”
“不是。”
瑪格麗神色堅定地搖頭,隨后她的臉上再次出現猶豫之色。
“請您原諒,我還不大懂宮廷的微妙言語,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藍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