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敵人。”史坦尼斯直接打斷了梅麗珊卓的言語。
他背著手轉身,一陣窒息的沉默后,忽道:“梅麗珊卓,我會準許你離開,我可以把你驅逐出絕境長城。”
停頓了下,他又喃喃出聲:“我還可以為你安排好護衛、馬兒和船只。”
看著他瘦高但挺立的背影,梅麗珊卓的瞳孔微縮:“史坦尼斯陛下……”
他緩緩轉身,目光重新落在她那里,頓了頓,他的薄唇輕啟:“前提是為我殺個人。”
聞言,梅麗珊卓火紅的眼眸顫動。
“看來你已經猜到是誰了。”
史坦尼斯的目光仿佛凜冬降臨:“沒錯,格林克萊勃,殺了他,你就自由了。”
“不,不能。”
梅麗珊卓略微踉蹌地后退一步,史坦尼斯則是向前了一步。
“用我全部的國王之血,殺了格林,把七國留給流淌我祖母血脈的丹妮莉絲坦格利安。”
史坦尼斯身上散發著極度危險的氣息:“我要跟他同歸于盡,讓我和他一起去見陌客,你必須這么做……”
話沒說完,梅麗珊卓卻忽然上前抱住了他,她把頭埋在他的懷里,顫抖著身體,道:“不,你不能死!陛下,抱歉,我不能讓你死!”
史坦尼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冷硬地開口:“你這是在拒絕我嗎”
梅麗珊卓在他的懷里搖了搖頭:“不是拒絕,是因為毫無意義。”
隨后,她仰起頭,用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睛注視著他,輕聲道:“我在火焰中瞧見,他的身邊站著兩位紅袍祭司,其中一位還是拉赫洛神廟、本內羅至高牧師的使者。”
史坦尼斯:“……”
身體分開,他不由地咬牙切齒:“果然是卑鄙而狡猾的男人!”
一陣沉默后,史坦尼斯閉了閉眼:“真是可笑啊,我竟然連同歸于盡都做不到。”
“至少,仁慈的光之王仍在注視著您,史坦尼斯陛下。”
梅麗珊卓伸出一只手,輕輕搭在史坦尼斯的手臂之上,她帶著玉海口音的聲音緩緩傳來:“我不能違抗光之王的意旨,但是……”
她的目光溫柔:“倘若您獲取了北境,您將擁有對抗任何敵人的力量。”
她撫摸著,她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瘋狂:“相信我,光之王最鐘愛的是光之王的信徒,您所建立的王國是偉大光之王的國度。”
史坦尼斯的眼睛微瞇,稍稍停頓后,道:“史塔克,北境,異鬼,七神信仰。”
梅麗珊卓的唇角勾起,看著他,她微微點頭:“我此刻的使命是輔佐地上人間的一位國王戰勝異鬼,而另一個使命是傳播光之王的信仰,這是每位拉赫洛神廟祭司的義務。”
史坦尼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前提是擊潰異鬼的入侵。”
他目光直直地盯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女人:“我瞧見了你暗藏的私心,梅麗珊卓祭司。”
她微微一笑,隨后她掂起腳尖,吻了下他的臉頰。
梅麗珊卓盯著他的眼睛,低聲道:“是因為愛,我愛您。”
對視了會兒,史坦尼斯轉身邁向壁爐的方向,他邊走邊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南下”
梅麗珊卓也邁開腳步,跟隨著他,道:“我會在絕境長城等他。”
壁爐內,爐火噼啪燃燒。
史坦尼斯靜靜地盯了會兒搖曳的火焰,道:“不要小瞧他,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