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老婦人突然不動了。她趴在地上,渾濁的雙眼毫無焦距,口中發出些宛如漏風般的“嗬嗬”聲。
風枕眠看見,她的腦子已經被那蟲子啃食得只剩下最后一塊了。
老婦人的四肢有些扭曲,像是剛安裝上的。她和電影中的喪尸一樣從地上爬起,隨后又歪著腦袋,朝廚房走去,嘴里還嘀咕道“可不能餓著我的貴客啊。”
風枕眠
他說那碗面怎么看著那么惡心,居然還真是從下水道里撈起來的。
而那眼珠子,也是老婦人摘了自己的眼珠。
一只肉蟲填補在空缺的眼眶中,膨脹了幾秒,成了新的眼睛。
隨后,老婦人端著面去敲了風枕眠的房門。
另一邊,醉鬼則是一直在喝酒。
他大抵是嗜酒如命,分明剛剛從鬼門關走過,卻一點也沒有那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只一味抱著酒,不停地喝著。
奇怪,很是奇怪。
風枕眠聽說過有種精神類疾病,叫酒精依賴癥,但也沒想到這癥狀這么離譜。
如果他是黑眼小孩,肯定會從酒入手。
果不其然,下一秒,醉鬼忽然扔掉了酒瓶,猛地朝廁所沖了過去。
他扣著自己的喉嚨止不住干嘔,連眼淚都嗆出來了,卻什么也吐不出來。
緊接著,胃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不停地蠕動,甚至不斷脹大。
醉鬼被嚇得厲害,捂著肚子想把那東西按下去,可越是這樣,那東西就蠕動越厲害。
他甚至能隔著皮肉感受到那團東西傳來的溫度。
“酒酒”醉鬼還想伸手去夠酒瓶,他也確實夠到了。
只是這一次一口酒下肚,他卻是吐了出來。
風枕眠也差點跟著吐出來。
那醉鬼吐出來的,是一團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黏膩。
“不”醉鬼承受著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折磨,“酒,我的酒”
“都這時候了還想著酒”風枕眠無語,“怎么沒喝死你。”
晏清聽著這話,歪了歪腦袋,“呀”
“別聽別聽。”風枕眠差點忘了這還有個小朋友,“那是臟話不可以學哦。”
也不知道晏清聽進去沒,興奮的“呀”了一聲。
“想喝酒嗎”忽然間,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
那聲音其實很好聽,是很清澈的少女音。可醉鬼卻仿佛是被厲鬼索命了似的,瘋狂往后退,“是你是你搞的鬼”
“是啊。”女聲笑了笑,“怎么這就生氣了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
“你”醉鬼似乎是氣極了,可又罵不出什么話來。
因為他的酒癮又犯了。
“酒給我酒”醉鬼握著酒瓶,曾經的美酒佳釀此刻卻惡心至極,他一聞到酒的味道,胃里就止不住翻涌。
惡心,想吐。
可腦子又不停地告訴他,只要喝一口酒就好了。
這種割裂感很是折磨,醉鬼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喝。
而這時,女聲又響了起來,“是不是很難受啊想不想得到解脫呀”
醉鬼沒說話,只目光陰狠地盯著窗外。
下一秒,他胃里的東西又開始蠕動,和之前不一樣,這一次還伴隨著鉆心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