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同霍勉通信,只告訴他盡管讓明瀾行動就是,辦不到的事情自有人配合幫助。
霍勉這邊也多有猜測后宮之中應當是有霍瀝的人,但是也沒猜到會是梵音,畢竟梵音的所有表現完全就是一個初獲榮華富貴的普通人,半點看不出來是進行培養的細作。
這些天秦舒多是商會全蒙秦家之事三邊顧,也沒有多余的精力拿出來騰手去處理方寫意,與她碰頭都少。更多的只是過耳她的消息。
從馬車上下來,站的近了,一股似有若無的異香沖著鼻翼間鉆入,秦舒下意識皺起眉頭,這股香味感覺在哪里聞到過
帶著幾分深意看了眼方寫意,“方側妃今日用的香有些特別。”
這個味道秦舒腦中思索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聞到過,很熟悉的味道,記憶一瞬恍惚,腦海里不自覺浮現了一張熟悉的臉,這張臉永遠都是掛著溫柔的笑看著她,但是這個笑容她并沒有擁有多長時間。
因為顧修遠常常將她關在一個偏僻的院落里,就是自己也不常能見到,是母親。
方寫意挽了挽耳鬢旁的頭發,含羞一笑,“是妾身近日自己琢磨調制的,要是娘娘喜歡,妾身回去就拿給你。”
這話只是說說罷了,兩人都是心知肚明。
“先進去吧。”秦舒不做回應,但是內心里已經將這件事安排在了計劃之內。
這個香到底是什么秦舒有一種直覺,直覺這個香甚至可能關系到母親突然被那個男人拋棄。雖然這不能改變那個男人本性如此,但是她多少可以給自己一個安慰,將痛苦轉嫁,自欺欺人不是
方寫意福禮落后秦舒兩步,跟在她的身側。
她們來的時辰不算晚,因著是家宴,倒也讓秦舒看見了后宮中不少曾經沒見過的妃嬪,還有一些公主和年紀尚小的皇子。
如此一來,倒也是大大小小不少的人。主位上還沒有人,秦舒自尋了霍瀝,在他身側落座。
按照禮制,身為側妃的方寫意落坐在了霍瀝另一側,但自他們入門來,霍瀝的目光只落在秦舒身上,未嘗分過一點。
想到這個,方寫意眼神陰鶩了一瞬,但是轉念想到今晚宮宴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心情又好上了不少。
“陛下,柔妃娘娘到”眾人行禮,待兩人落座主位,宴方開席。
或許因為是家宴,行動間倒也少了幾分拘束,皇帝也是被喚起了幾分舊念,破天荒的和霍瀝霍行則敘了一下父子情。
秦舒微微轉動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杯盞,上首的梵音驀的一笑,“看陛下和兩位王爺這般,讓臣妾不禁想到從前三位”
話到此急急打住,梵音小臉一白,露出幾分泫然欲泣看向皇上,“陛下,臣妾是不是失言了”
是失言,也是無心之失。
若是放在之前皇帝必然勃然大怒,但是此時的皇帝只是輕描淡寫的笑了一下,安撫般的拍了拍柔妃的手背,“愛妃怕什么,又不是什么不能說的話。”
話雖如此,但是面上一陣恍惚,想到了那張嬌艷生動的臉。
曾幾何時,瀾兒也如同柔妃一般,在自己身旁,仗著自己的寵愛,毫無顧忌的坦言撒嬌緣何后來就變成那般滿是心機城府的樣子
定睛看去,又覺梵音今日裝束一如舊人,心下感嘆,周圍的氣氛也霎時間冷了一下。
霍行則捏著酒盞,半瞇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帝卻是突然起身,“朕不勝酒力,出去走走,爾等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