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太守,使君不行了”一個士兵喊叫著跑過來。
程昱望著張超的背影,神情漸漸晦澀,像是自語般的道“廣陵郡落入了呂布手里,吳郡的孫堅將腹背受敵,并且在九江郡的袁紹也將不好過,或許,未必要朝廷后退,袁術與董卓,很快就要真的對上了。”
張超自然清楚,沉著臉,道“下官誓死守衛東海”
等他趕到的時候,開陽縣里的一眾大小官員,全都圍在陶謙床邊。
皇甫堅長接過史阿手里的空白信封,遞給程昱就急聲道“先生著筆。”
皇甫堅長道“嗯,你先去,任命很快就會到。”
臧霸本就是匪盜出身,為陶謙所招募,現在陶謙死了,誰還能制得住他
趙昱六神無主,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皇甫堅長瞥了他一眼,仍舊難以安心,道“不行,我得給我父親寫信,必須要阻止呂布投靠董卓,要保住孫堅與袁紹,一定要拖住袁術,朝廷需要時間”
皇甫堅長腳步猛的一停,雙眼怒睜,轉頭盯著程昱,道“先生是說,那袁紹,是故意的,他們兩兄弟,一同謀反了”
是以,他對程昱的說法,十分贊同,認為是解決當前危機的妙策
“主人”
陶謙雙眼已睜不開,嘴角蠕動,似乎想說什么,但一點聲音都沒有。
趙昱急了,道“先前不是還好好的,怎么突然這樣了”
他并不知道,身后看似平靜,沒有什么問題的瑯琊郡,陶謙突然病故,水面下的矛盾浮現,危機搖曳。
張飛頓時急了,打馬上前,與關羽并列,雙眼如銅鈴,聲音更大,道“你不是給大哥寫信了嗎只要他調我們回去,袁紹那廝,還敢強留不成”
皇甫堅長腳步飛快,道“先生不懂,去年我在宮里陪陛下用膳,陛下無意中說過,孫堅,袁紹,劉表是第一道防線,這防線至少三年內不能丟,這才第二年,必須要再撐一年”
程昱見皇甫堅長萬般著急,忽然道“二公子有沒有想過,袁紹輕敵冒進,真的是無意的嗎他與袁術,可是親兄弟”
皇甫堅長還在來回踱步,心里千思百轉,不斷搖頭,道“這誰也說不準,這種可能不能出現孫堅,袁紹他們出事,劉表將獨木難支,整個南方都將落入叛軍手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趙昱默默無聲,滿臉悲傷的退了下來。
程昱聽著,并沒有阻止。
皇甫堅長心里驚疑不定,對于程昱,心里是十分佩服。
張飛冷哼一聲,道“什么鳥旨意,我不管反正只要大哥來信了,我們就都回漢中,省得在這里受他娘的鳥氣”
趙昱沒有攔他,在他看來,臧霸只是一時激憤,幾千人跑去打數萬人,只要沒昏頭,都不會干出這種事。
臧霸恨聲道“使君身體不好,但也不至于這么快,都怪那呂布,三番兩次的要害使君我欲興師討伐,你怎么看”
趙昱對商賈之人最是不屑,甚至是厭惡,不由皺眉道“他們來做什么又想做什么生意哼告訴他們,想的別想,立即離開”
皇甫堅長一愣,道“連夜走為什么”
程昱心里透亮,亂世之中,有兵在手就有一切,陶謙想借兵,張超不想借,本質上都是一樣。
臧霸板著臉,雙眼似憤似悲。
程昱聽著皇甫堅長的話,也仔細想了又想,忽然道“倒也不是沒有機會,只要讓董卓與袁術對上,餓狼惡虎相斗,朝廷或許至少還能有兩年的時間。”
忽然間,一個皇城府的衛士急匆匆跑上來,緊張的道“壽春那邊的急報,說是袁紹輕敵冒進,被張郃包圍在壽春,形勢十分危急。”
“太守,糜家派人來了。”一個小吏來到趙昱身旁,低聲道。
皇甫堅長邊走邊急思,道“也不是完全沒有,公孫瓚我能調動,我們加快腳步,或許能追上關羽。”
他想明白了
臧霸并不是要去給陶謙報仇,而是打著這個名義,招兵買馬
“他不會打瑯琊郡的主意吧”趙昱眼神里出現一絲慌亂,心里陣陣不安。
張超見皇甫堅長等人沒有耍滑頭,心里大松,再次抱拳,道“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