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皺眉,道“我平滅董卓,朝廷反而會將我下獄”
賈詡輕蔑一笑,道“狡兔死,走狗烹。這是朝堂文官最喜歡做的事情,一旦將軍入獄,那就是有罪之身,日后想要翻轉,是千難萬難。”
曹操神情凝重了幾分,賈詡的話,令他謹慎起來。
他原本沒有想過會這么嚴重,可仔細想來,朝廷或許會真的這么干
仔細沉吟再三,曹操抬起頭,道“文和有何教我”
“直接認罪”
賈詡與曹操對視,道“一點都不要猶豫,陛下問什么答什么,要坦誠,越心虛越坦誠”
曹操神色動了動,而后道“我知道了。”
說完,曹操便出了門,上馬車直奔宮里。
賈詡注視著他的背影,微微皺眉。
他在曹操身上聞到了淡淡的酒味,自從郭嘉死后,曹操忽然好上了飲酒,經常一個人躲起來喝。
他以為別人不知道,可他渾身的酒味,早就出賣了他。
曹操在馬車上,已經聽到簾外的刀兵聲,掀開簾子看去,只見羽林軍在追著一些五斗米教的教眾,已經有人倒地,鮮血橫流。
吶喊聲,腳步聲,刀兵聲以及呼嘯的箭矢,離曹操不過幾步之遙。
駕馬車的夏侯淵回過頭,低聲道“孟德,要繞道嗎”
“無需。”
曹操淡淡道。他縱橫沙場幾十年,這點場面還不足以令他繞道。
“孟德,那好像是西涼人”突然間,夏侯淵又道。
曹操上前半步,拉開車簾望去,只見一個年輕人騎著高頭大馬,頗為強壯又英姿勃勃,與他們迎面而來。
曹操在這年輕人身上仿佛看到了呂布的影子,道“回頭打探一下是什么人,看看能不能籠絡。”
夏侯淵應著,目送著馬超錯身而過。
馬超只是掃了眼這個普通的馬車,并沒有在意,身后是禁衛,一路東走,他奉命去禁軍大營接受訓練。
曹操的馬車進了宮,在外廷停下,步行前往崇德殿。
他穿過嘉德殿的時候,引來了尚書臺與大司馬府的注視。
大司馬府是小吏在遠遠看著,而尚書臺內,荀攸站在屋檐下,無聲的遙望著曹操。
曹操注意到他了,與他對視,只是片刻,他就錯過頭,直行嘉德殿。
荀攸也轉過身,進入尚書臺。
這是無聲的警告,代表著尚書臺,也代表著朝廷。
曹操這個備受爭議的人物,逐漸演變成了某種不可言說的禁忌。
朝廷對他有所忌憚,不能直接出手,是以才有荀攸這個無聲警告。
曹操穿過嘉德殿,見崇德殿已經在望,不由得深吸一口氣,雙眸微睜,里面盡是冷漠、警惕之色。
對于朝廷那些人,曹操根本不放在心上,真正令他忌憚的,是宮里那個神秘莫測又心機深沉的陛下。
曹操腳步不停,很快來到了崇德殿前。
徐衍上前,微笑著接引曹操進門。
曹操滿臉絡腮胡,看不出什么情緒,只是拱手,隨著徐衍進門。
沒走幾步,他余光一瞥,在側門看到了一個小私塾。
里面有幾個孩童圍繞著桌子,正在練字。
曹操認得不少,大皇子劉紹,二皇子劉愈,何咸之子何晏,以及他的二子曹丕,還有幾個比較陌生,曹操沒見過。
掃了一眼,曹操隨著徐衍走入后殿。
并沒有如以往,劉辯不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