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姬嬌軀已經無力,只能依靠在劉辯懷里。
劉辯攬著他,坐到床邊,看著床上的劉愈。
小臉煞白,枕頭已經濕透,渾身發抖,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劉辯心里難受,轉頭向醫師道“怎回事,好好的怎么又發病了”
醫師瑟瑟發抖,上前道“回回陛下,二殿下,今天去河里了。”
劉辯頓時大怒,轉眼瞪向宮里的服侍劉愈的一干宮內、內監,又不得不強行忍耐,向著醫師喝道“診治,開藥,等什么”
醫師沒敢動,悄悄撇頭向何太后。
何太后早就忍不住了,道“盧氏準備了符水,快讓愈兒喝下,這些沒用的醫師,全數趕出宮去”
劉辯攬著唐姬起身,讓開位置,與醫師道“治不好,朕要你的腦袋”
醫師哪敢二話,顫巍巍的上前給劉愈號脈。
不等何太后再說,劉辯雙眼殺機如實質,盯著盧氏,道“你的符水,能治百病”
盧氏貌似三十出頭,俏臉粉嫩,鎖骨半露,是男人一見就想抱上床的尤物。
她無聲的躬身行禮,而后道“陛下,天師有云”
劉辯冷哼一聲,道“宮里有很多將死之人,你這碗符水能救回來嗎潘隱,找一個過來盧氏,朕告訴,救不回來,朕就讓你們合葬”
盧氏身軀一顫,伏地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民婦再也不敢了”
“辯兒”
何太后怒急了,劉辯這哪里是呵斥盧氏,簡直在打她的臉,好多年沒有叫出的辯兒,再次脫口而出。
劉辯對這個便宜老娘也是頭疼,為了兒子,只能強硬到底了,道“母后,你之前的風寒本就是要好的,她給你的符水還不知道摻和了什么東西。母后,這等妖言惑眾的賤婢,應當杖斃,以儆效尤”
何太后愣住了,劉辯還是極少殺人的,這杖斃一詞,她好像還是第一次從劉辯嘴里聽到。
地上的盧氏渾身抖個不停,怎么都想不到,平日里對她十分客氣,偶爾還能一起泡茶的皇帝陛下,今天居然要杖斃她
劉辯不給何太后繼續攪和的機會,直接喝道“潘隱,傳旨,今后宮里不得出現宗教人物,什么道士、和尚,什么符水、煉丹統統不準”
“小人領旨”潘隱不敢大意,應著轉頭就走。
何太后見劉辯真的發怒了,頓時不敢說話,但又下不來臺,頗有些尷尬,皺眉站在那,臉色慍惱。
唐姬半靠在劉辯懷里,抬頭看著劉辯的側臉,臉上又是止不住的落淚。
靠在這里,她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拉出去,交給陳留王”劉辯一擺手,抱著唐姬又轉身看向劉愈。
盧氏驚恐萬狀,不停磕頭,求饒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盧氏在何太后的注視下被拖走了。
劉辯看著床上的劉愈,原本以為好了,現在看著卻越發的嚴重。
醫師頭上也是冷汗涔涔,好半晌這才轉身與劉辯道“陛下,那個,二殿下風寒入體,只要只要吃幾服藥就好。”
劉辯雙眼一瞪,道“真的假的敢誆騙朕,杖斃了你”
醫師噗通一聲跪地,道“陛下陛下,那個,真的,真的,二殿下并無大礙”
劉辯意識到他有些失態了,深吸一口氣,鎮定心神,道“好了,開方子去吧。”
醫師應著,雙腿顫抖的站起來。
劉辯坐到床邊,看著痛苦難當的小家伙,心里輕嘆。
這個小家伙著實不容易,從出生到現在,幾乎每年冬天都要在閻王殿的門前走一趟。
劉辯伸手給他擦汗,換了枕頭,輕輕摸著小臉。
他就三個孩子,除了女兒好一點外,兩個兒子似乎都有些問題。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唐姬端著藥碗過來,輕輕喚他,劉辯這才醒轉過來,伸手道“朕來吧。”
唐姬好像補過妝了,沒有之前的凄然,將碗遞給劉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