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鈞自是不信,那些世家子弟跑過來,一面滿天下嚷著要名,一面又肆意撈錢,完全不將他們這些官員以及普通百姓當人,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哪有這劉波這般,問這種最刺耳的問題。
崔鈞見狀,臉角如鐵,道“除了田稅以外,其他的稅確實收不上來。原因是匪亂甫定,安民為要,百姓確實沒錢可收。至于商稅,鹽稅,徭役等等,朝廷改制之后,那是州牧權力,郡縣無從插手。”
“最后一個。”崔鈞有些不耐煩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崔鈞想不明白,直接問道。
看著崔鈞方正臉上的嚴肅與疑慮,劉辯微微一笑,道“府君希望我是什么人”
現在,或許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大漢朝的地基已經破碎嚴重,有足夠的土壤,來給劉辯機會。
崔鈞對劉辯這種隨意的態度,內心很不滿,也更擔心,沉著臉,道“可以。但是,如果你亂來,本官拼著官位不要,也定不與你干休”
可最基礎的吏治問題不解決,便如地基虛空,稍有波動,高樓大廈便搖搖欲墜。
劉辯明悟了,不在意的道“我剛才與府君閑聊,府君說,平原郡的問題,即便是有足夠錢糧與以及軍隊鎮守,還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我問他還需要什么,他讓我問你。”
“加固地基”
崔鈞握筆的手一頓,臉色難看,強忍著怒意,當做沒聽到。
“你說。”劉辯頗有些期待的道。
劉辯面露不悅,道“少打官腔,也不要賣關子,直接說。”
崔鈞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這劉波目無尊長的做派,直接起身,道“你去問王成吧。”
王成不再說話了,說多也錯多。
雖然屢經改制,加上朝廷的各種減稅措施,但復雜的稅收制度下,平原郡可以收稅的名目依舊很多,比如口賦,算賦,車船,緡錢,鹽稅,徭役,各種復雜的商稅等等。
崔鈞也拿起茶杯,給他自己倒了一杯,見劉辯手里的茶杯沒有多少了,抬了下下巴。
劉辯哦一聲,道“好,我也去。”
劉辯若有所思,笑容不變,道“好。不過,大小事情,我也得知道,府君最好帶著我。嗯,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想長長見識。”
治大國如烹小鮮,這句話是對著君王說的,也只對君王有用。
劉辯稍稍沉吟,道“我還想知道幾件事,請府君如實回答。”
“也就是說,如果有錢糧,平原郡就能做到”劉辯追問道。
劉辯點點頭,自顧的拿起茶壺給他自己倒了杯茶。
崔鈞沉默一陣,道“以我來看,是你說的所有。”
劉辯雙眼微微瞇起,逐漸的洞悉了王成話里的意思,踱著步子,思忖著,道“你是說,即便有足夠的錢糧,還須有人用事。剿匪只是冰山一角,是一縮影。在平原郡的諸多急迫的事情上,即便錢糧砸下,還是會被以各種手段貪瀆,非但徒勞無功,反而會指使事情更為嚴重。”
王成一直在注意著劉辯的神情,見他一直在沉思,隱約也察覺這劉波好像不太尋常,心生警惕,道“是這樣。”
“對了,”
大漢這座高樓大廈是劉辯的,劉辯不能肆意的將地基打碎了重新來,那樣只會倒塌的更快。
劉辯忽然回頭,看向王成,道“近來府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劉辯瞥了眼走過來的王成,隨口道“公文在府君那,具體的,得由他安排。”
陳邕連連點頭,抬著手,沉聲道“兄長,我包下了萬花苑,今夜,保你滿意”
王成被劉辯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后退一步,旋即道“有有,即將開春,府衙需要籌錢購買糧種,耕牛以及開渠灌溉,府君要宴請郡中大戶,請求他們借錢給府衙。”
劉辯卻不在意,笑著道“長長見識。”
王成不敢答應,這位洛陽來的貴公子好像完全不知禮數,有種自然而然的目空一切。
要是惹惱了那幾位,錢借不到是小事,他們在平原郡無法立足才最為可怕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