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堅長面如鐵,道“陛下,應該是笮融。這個人,在彭城等周邊,官聲極好,樂善好施,清正廉潔,可還有另一面,就是性格暴戾,殺戮無常,橫征暴斂,治下餓殍盈野。”
劉辯深深吸了口氣,猛的雙眼大睜,旋即臭味填胸,忍不住的轉身,趴在墻角,大口嘔吐起來。
在那匆匆一瞥間,他看到了從臭水溝里浮起的眾多凄慘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尸體。
層層疊疊,好像填滿了臭水溝。
劉辯嘔吐了不知道多久擦了擦嘴,雙眼通紅的道“走”
皇甫堅長聽出了劉辯語氣中的冰冷刺骨,默默跟在邊上。
盧毓卻有些擔心,道“陛下,呂縣到處都是笮融的人,還是,還是將他詔回洛陽再處置為妥。”
劉辯冷哼一聲,繼續向前走。
盧毓擔心出事,轉頭看向皇甫堅長。
皇甫堅長猶豫著,見劉辯頭也不回,招過一個皇城府便衣衛士,道“你去通知趙中郎將,告知他這里的情形。”
“是。”便衣衛士應著,悄步離開。
劉辯沒當回事,出了這偏僻小樓,直奔那所謂的圣佛寺走去。
他走的很快,有些急。
身后的一眾人緊緊跟隨,比他還急。
不多久,便來到了圣佛寺前。
劉辯站在臺階下,眺望著這座宏偉的佛寺,身前的臺階足足有數百,不遠處的正佛二字如同金色染成,在太陽光下,熠熠生輝。
而在正門兩旁,還有兩座佛像,一個像是觀音,另一個劉辯不認識。
劉辯抬腳上了臺階,一步一步的走上前。
沒走幾步,這才發現,腳下的階梯似乎也不簡單,用腳跺了跺,道“這是玉嗎”
盧毓俯身觀察了一會兒,抬頭道“是。”
劉辯面無表情,大步向上走去。
剛到大門前,便聽到了一陣陣鐘聲,伴隨著聲勢浩大的誦經聲,以及濃郁的化不開的檀香。
劉辯掃了眼雕梁畫棟的大門雕飾,邁入門檻。
大門內,到處都是盤坐的僧侶,他們虔誠禮佛,頭也不抬,專心致志。
劉辯一步步向前,不多久,來到了大雄寶殿,拾階而上,入門便看到了一座金身佛像。
劉辯從小門進入,看到了眾多誦經的和尚,而更多是,一個個大大小小不一的佛像,每一個都是純金之色,在金黃的燈光之下,閃耀著莫名的光澤。
劉辯仔仔細細的打量,神情如同凝固了一樣。
皇甫堅長悄悄來到身后,低聲道“公子,全是真的。”
真的,也就是,全部都是純金
劉辯臉角抽了下,轉身往外走。
純金啊,笮融是真有錢啊
“施主,還請留步。”突然間,一個須發皆白的和尚,雙手合十的與劉辯微笑著道“來者有緣,何妨聽一聽經”
劉辯打量他一眼,見他倒是周正,并無市儈之色,忽的從懷里掏出十文錢,放到功德箱,而后對著金身佛像,雙手合十的躬身。
“阿彌陀佛。”老和尚行佛禮,高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