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街上到處都是三三兩兩聚集的太學生,話語里曹操二字幾乎時時出現,仿佛所有人都在討論曹操屠三城一事。
“我聽說,你們知道了吧王廷尉調任吏曹尚書了莫非是因為曹操一案”
“我看未必,御史丞戲志才調任廷尉,戲志才可是潁川人,他對曹操早就看不慣,御史臺查曹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鴻都門的那些賤民,見了王尚書了還是戲廷尉”
“不知道,那些賤民狡詐的很,一見我們就躲,根本不肯說”
“哼,賤民就是賤民,哪里知道家國大義,是非忠奸”
書童聽著,不由得看向少年,道“公子,你說,朝廷在拖什么曹操犯了這么大的事,難不成就不想處置嗎”
少年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兩旁,徑直的走著。
書童很好奇,忍不住的走近一點,低聲道“公子,你說,這個案子,到底會怎么樣即便那曹操是陛下的寵臣,也不能都屠城了,還當做無事發生吧”
少年從容不迫,慢慢走著,道“我與你說,你不得說出去。”
書童雙眼一亮,道“公子,你還不知道我,我的嘴嘴嚴了”
少年瞥了他一眼,目中閃過一絲笑意,道“這件事的根本,并不是曹操做了什么,而是他為什么這么做。曹操是奉旨落實新政中軍政分離一政,這是陛下的國政,是朝廷的決議,更是為了解決我大漢一大弊政,是必須要解決的。”
“今年是建安元年,陛下、朝廷下定決心,推動停滯的新政,不說這屠城定有內情,即便曹操真的屠城了,陛下,朝廷也不允許曹操落罪。”
“曹操落罪,等于是陛下的新政是錯的,朝廷的命令是錯的陛下與朝廷,決不能接受所以,曹操一案,自從發生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走向與結果。我料定,曹操是看準了,才做的。”
書童瞪大雙眼,道“公子,你是說,曹操是吃定了朝廷與陛下,所以這么干的”
或許,是陛下與朝廷的授意也說不定。
少年心里想著,嘴上道“不然,誰敢在兗州屠城河東有數萬大軍,兗州還有黃忠四萬大軍。曹操發兵屠城,很容易變成謀逆,你當曹操真的愚蠢嗎”
書童口干舌燥,嚇的不敢說話。
屠城這么大的事,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內情
這曹操,太可怕了
書童絲毫沒有懷疑他家公子的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家公子說的話,少有不中,是人見人夸的奇才。
少年又瞥了他一眼,臉上微笑,若無其事沿著御街,繼續向著太學走去。
而另一邊,鴻都門學數百學生,分別圍堵住了三法司。
御史臺,刑曹,廷尉的大門都是鴻都門學生,他們舉著狀紙,大喊大叫,聲音激烈,神情亢奮,比太學生更有熱情。
而三法司的主官,誰都沒有出現,先前還派小吏溝通,后面直接是不見人。
田豐,戲志才,許攸這會兒聚在御史臺,在后院偏房圍坐在一起。
三人端坐筆直,認真的審視著桌上的三堆案卷。
在他們身后,更有三個大小官吏,同樣在翻閱案卷,時不時用筆寫幾個字,圈幾筆。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有小吏進來點燈,眾人才不約而同的抬起頭,而后相互對視。
許攸定住心神,拿起茶杯,一臉自信自得的喝茶。
戲志才臉色蒼白,神態虛弱,深吸一口氣,提著精神向田豐道“田兄,你怎么看”
在品佚上,田豐肯定是不如戲志才這個新任廷尉以及刑曹尚書許攸,但沒人看低他,甚至以兄相稱。
田豐目光炯炯,棱角剛毅,放下手里的案卷,瞥了許攸,淡淡道“從案卷來看,是兗州那十幾戶士族,勾連匪盜,意圖對曹司馬不軌,聚眾數千,曹司馬率兵剿滅,并無過錯。”
許攸冷眼掃過他,旋即笑呵呵的道“田兄說的是。不過,其中有些手段,確實過激了,還須認真對待。”
“許尚書說的是。”
田豐看向他,道“許尚書是何看法”
戲志才慢慢伸手拿起茶杯,實則余光也在許攸身上。
許攸這個人,在洛陽城里逐漸成了刺頭,有些桀驁不馴,并不買潁川黨的帳。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