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又是一句簡單的命令。
裴令照做,確認外面的秘書不進來之后,關上門,回身穿過短短的走廊。
賀溫書站在房間中央,似乎嫌棄地方太臟,坐不了。
“你有裴予質的料”賀溫書問。
裴令點點頭。
“你認識他是他熟人”
裴令搖搖頭。
賀溫書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道“那你說說,什么內容。”
他想了想,問“你和他關系好嗎”
仿佛被冒犯到一樣,賀溫書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蚊子。
“放什么屁我問你還是你問我”
好兇,和以前一樣。
裴令沒忍住笑了笑,在那變得更加凌厲的眼神之下,說道“禮貌一點行嗎,賀溫書”
賀溫書盯著他,眉頭漸漸舒展開,眼神也變得認真起來。
就這么盯了他一會兒,突然間轉過身去,一邊摸出一包煙一邊走向衛生間。
門砰的一聲重重關上,裴令沒說話,在衛生間門口的墻壁上靠著,耐心等待。
打火機清脆聲響了兩次,過了好幾分鐘,賀溫書才出來。
里面嗆人的煙味飄出來一些,裴令聞不慣,揉了揉鼻子,賀溫書把衛生間的門給反手帶上了。
走到他面前,道“我之前還以為你是裴令的熟人,所以才知道關于裴家的事情你在哪個國家留學來著整容技術這么好,只有眼睛看得出來以前的一點影子。”
認出他之后,話也變多了一些。
裴令笑了笑“你就當我死過一次吧,別對任何人提起我以前的身份,我現在是宋泠。”
他知道,賀溫書聽得進去這種話,不會像魏遲一樣,還“小令小令”地叫。
果然,沉默片刻后,賀溫書點點頭“行,就當你死了。那你現在出來干什么,沈家哪兒惹到你了”
他搖搖頭“裴予質和沈然不能在一起。”
“你”
賀溫書看他的眼神很復雜,思索了一會兒,不知道都往哪方面想去了。但裴令不在乎被誤解,他只需要結果。
“現在還不夠嗎”賀溫書道,“你的目的應該已經達成了吧裴家眼里揉不得沙子。”
“但裴予質不一樣,他眼里連足球都能揉進去。”
又是一陣安靜,賀溫書突然朝后退了兩步,也靠在他對面的墻壁上。
笑了笑,眼中卻沒笑意“所以你打算抹黑裴予質沒必要吧,我看聯姻已經快不了了之了,而且裴予質那種無趣的人沒什么好爆料的,除非你造謠。”
沒必要嗎
可他想看裴家垮塌。
裴令搖搖頭“那就說裴家,說那對夫婦的事情。”
賀溫書的笑容徹底消失了“裴家不好惹,沒哪家媒體愿意招惹上這種事。”
他“哦”了一聲“那我另外想辦法,拜拜。”
說著就抬手揮了揮,表情真摯地送客。
賀溫書沒動,抱臂瞧了他一會兒,手又不自覺地去掏煙,但好歹沒抽,只含在嘴里抿抿味道。
“你恨他們”停頓片刻,賀溫書道,“我幫你。”
裴令在聽見“恨”這個字的時候,眼睫輕顫,很快又笑著抬起頭來。
“謝謝,你可以再幫我放出個煙霧彈嗎”
八年不見,賀溫書脾氣比以前好了一點點,竟然沒又立刻拒絕“什么煙霧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