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新的邊緣淪為美丑混合物,主要是后者。
他們這輛車與周遭格格不入,開車的那個人尤其是。
與裴令離開的時候相比,這座小鎮的變化并不大,甚至路都還和以前差不多。
這種熟悉感落在裴令眼里,就好像一根不太正經的鞭子,而他恰巧不是那種體質,雖然打著不太疼,但也不爽。
本以為會直接開到福利院門口,裴予質卻在半路減速,然后停在了路邊。
兩小時沒說話,裴令開口時聲音有點沙啞“到了”
裴予質解開安全帶,一邊用依然冷靜疏離的聲線答道“下車,先吃飯。”
他覺得有點怪異。
像裴予質這種不沾煙火氣的高嶺之花,主動提出吃飯,實在有點超出他的認知,而且這地界也和裴總不太匹配。
眼見著這哥下車了,他沒辦法,只好跟上。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一兩點,太陽更烈了。一站在地面,整個人的水分就會立刻被烤干,街上都看不見幾個人。
裴令稍微松了口氣,就見裴予質已經走進了那家小面館的門。已經過了飯點,里面一個顧客都沒有。
等到他進去的時候,裴予質都還沒點餐成功。
裴總抬頭望著墻上那面巨大的菜單,旁邊的老板娘臉上笑著,但好奇打量的目光藏得不是很努力,和那笑容割裂得仿佛兩個人的表情拼在了一起。
瞟到又進來一個人,那老板娘又問了他一遍吃什么,還用的是帶口音的普通話。
裴令直接答道“揚州炒飯,小份。”
其實他根本不餓,只是出于好心,想解救一下說不出話的裴予質,所以略過了各種面,選了最常見的炒飯。
他實在想象不出裴予質低頭嗦面的情形,也不愿意去想。
果然,裴予質接著道“我和他一樣。”
他無聲冷笑了一下,隨便在一張桌前坐下,揚聲道“他要大份。”
裴予質也沒否認,過來在他對面落座,落落大方。
姿勢依然得體,自然而然解開了西裝紐扣剛才在車上時也是解開的,從下車到走進店里這短短路程,裴予質也出于習慣和本能扣上了那顆紐扣。
裴令用零點零一秒得出了推斷,然后有點心煩。
裴予質到底來這里干嘛
這樣想著,他就沒忍住,問了出來“裴總在這里有熟人”
對面那哥就點點頭“是有一個。”
他沒想到裴予質會回答,一時之間被噎住一般。
裴予質又道“這里是他小時候居住的地方,唯獨這里我還沒找過,或許呢”
裴令看著裴予質,但裴予質正盯著桌面上粘著的收款碼,這讓他的壓力稍微減輕了一些。
可他還是不明白不明白很多事情。
他勉強鎮定問道“我又幫不上忙,把我帶來算什么”
裴予質終于抬眼凝視他“秘書有急事。”
這什么狗屁理由
他被氣笑了,想也不想就問道“你那大塊頭跟班呢”
語氣有點沖,很莫名其妙的那種,裴予質盯著他,略微挑了一下眉表示疑問。
裴令這才發覺自己失態,連忙閉上嘴,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
有病。
提那跟班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