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質的語氣更冷了些“沒有什么事情是應該你來做的。”
沒有安慰還好,裴予質一安慰他,他心里憋了很多年的啞炮瞬間就炸了。
裴令猛地抬眼“怎么沒有遇見你就是我活了兩輩子都該的,是我報應不爽。”
他哥靜靜看著他,握著傘柄的手已經用力到指節泛白。
“我就該來到裴家,該給你當整整六年的觀賞玩具。然后在剩下八年里對這段經歷念念不忘,恨不得再給你當一輩子的玩具,沒出息的時候還想著給裴家當一輩子的狗。”
系統這回徹底被他嚇瘋了,在腦中狂喊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要被世界意志察覺到他覺醒了。
他嫌煩,把系統踹進腦海角落去了。
這日子別過了,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他寧愿去當五胎奶爸。
裴令句句都透著嘲弄,字字有力。
“是報應,我把一個以前根本不關心我的人放在心里,就算離開了裴家,幾乎每一天也都會想起你,擔心你會被裴家逼瘋,或者變成和他們一樣庸俗又虛偽你在我心里都成圣人了,知道嗎”
他說著冷笑一聲“結果再次遇見之后,你告訴我,我所堅持的都是錯的。”
短暫的沉默對峙之后。
裴令終于冷靜了一些,他發現了傘是傾斜的,裴予質肩上已經被淋濕。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突然覺得自己更加可悲了。
“明明以前對我漠不關心,在我離開之后你卻找了我很久,清楚我大大小小的習慣。這些事我都接受了,能再次跟你在一起,我就開心得可以忽略很多細節,但是你”
他說到這里猛地停下,緩了口氣才放慢了語速“但是你以前為什么不說,為什么不對我好一點呢,裴予質”
他哥已經徹底淪為傾聽者,聽完他的發泄,抬手想給他擦臉上的水,被他狠狠一把拍開了。
“別碰我。”他冷冷道,“現在為我殺人有什么用,走下神壇沾上鮮血這種橋段,以為你自己很偉大嗎我現在也去殺兩個,就當和你扯平了。”
被拍開的那只手,還是撫上了他的臉。
“冷嗎”裴予質問他。
裴令緊咬著牙,不想冷到發抖,也不想讓自己的情緒泄露出來。可他知道自己失敗了,裴予質能一眼看穿他。
很奇怪,明明從來不關心他,為什么又這么了解他
裴令不想給裴予質說話的機會,都到這個地步了,不如把那些陳年傷口都劃開,讓他哥看個清楚。
但再次開口時,他差點抑制不住聲音里的顫抖。
“以前學校里的人說,我是裴家的野種,但是有更多人說,我連當野種的資格都沒有。我是沒有資格,你不要為了我殺人,不要為了我做陰暗的事情”
他頓了頓“求你了。”
最后三個字說得很輕,是因為聲音已經不平穩,只好小聲一些,讓裴予質能聽見卻別聽清。
雨勢依然很大,傘被砸得噼里啪啦,卻依然被穩穩握在手心。
裴令聽見了裴予質的聲音。
“那個魔方,被我父母發現之后砸碎了,我沒能保護好它。”這道聲音讓暴雨也顯得微不足道,“那天夜里你偷偷出去教訓同校的學生,我看見了,站在陽臺上是在等你回來,如果超過半小時你還不回來,我會去找你。”
他幾乎被釘在原地,直直看進裴予質那雙深黑色的眼睛。
“什么”他下意識發問。
“你大一的時候,我去國外找過你,正好在你學校看見了失物招領,是你丟失的錢包。你有一個不好的習慣,把密碼轉換成字母寫在紙條上,就夾在錢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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