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合適,鄭先生。”楚風荷的笑意如紗一樣薄,“小澤提起你時所言不虛,果真是很適合他的人。”
“謝謝,我很喜歡交朋友。”他回道。
楚風荷并不打量他,非常真誠地直視他眼睛,塑造一種和善的幻象。
如果站在這里的不是與楚風荷相處了六年的裴令,他也會認為,這是一位看似高高在上,實則善良體貼的女士。
畢竟當初在福利院第一次見時,楚風荷幾乎讓所有小孩都向往這個家庭。
“那太好了,裴家也非常喜歡結交有價值的朋友。”女人抬手示意,“請坐吧,鄭先生這段時間有安排嗎”
“剛回國,看什么都新鮮。”他答得模棱兩可。
三人坐下,傭人端來了熱茶,裴令沒碰,注意力一直被旁邊事不關己的裴予質分散。
他還是不知道裴予質回裴家的目的。
“既然鄭先生也是沈家的朋友,不如就先這里住下來,等到婚禮之后再做安排。”楚風荷的聲音讓他收回了分散的注意力
只見女人慢悠悠端起茶杯,嘴唇碰了一下茶水,看不出來喝沒喝。
裴令假笑“不好叨擾吧”
“怎么會,只怕我們招待不周。”女人放下茶杯,“鄭先生從事藝術,對婚禮布置也有見解吧可以和予質多交流,我想他會很樂意的。”
太會說話了。
鄭瑾在外的名聲也就是個做收藏生意的藝術販子,還是常常賠錢的那種,在楚風荷口中就變成了對藝術有見解。
不過這兩句話還有更蹊蹺的地方。
留他下來可以理解,鄭瑾的家世在這兒,就算當不了盟友,當裴家的普通朋友也是在生意上多一條門路。
可為什么,楚風荷讓裴予質陪他,卻沒提到楚澤
什么意思
裴令看向一旁的裴予質。
他哥則盯著桌面看,又不耐煩了,但太有教養,所以沒有當面拆臺。
楚風荷也朝裴予質看過去“予質,最近忙嗎”
裴予質抬眼,不冷不熱答道“楚澤會更忙一些。”
裴令感覺氛圍凝固了一瞬。
這陰陽怪氣的,沒了解過內情還聽不出來。楚澤可太忙了,每天要去島上盯著,又得接近沈家小少爺,還想著要如何把裴予質扳倒,腦子里的算盤起碼有三把。
但他似乎也沒好到哪里去。
沒等裴令主動開口,婉拒與裴予質接觸,就聽得他哥又補上了一句。
“他忙,自然是我幫他招待客人。”裴予質說著,突然看向裴令,讓他幾乎措手不及。
正好,略顯急躁的敲門聲響起,不待房間里的人回應,門就被推開。
楚澤提溜著一個餐盤大小的首飾盒子走進來,一邊走還一邊低頭研究。眼也沒抬,很是隨意地叫了聲“夫人”。
隨即把首飾盒往桌上一放“事先說明我沒打開看啊,里面到底是什么”
“叫人。”楚風荷提醒了一句,語氣并不威嚴。
但楚澤還是嘆了口氣,很不耐煩地瞄了一眼裴予質,叫了聲“哥”。
裴予質沒應下這個稱呼,就好像沒聽見。
裴令一樣沒什么反應,但他內心正壓抑著一股暴躁。同樣的稱呼從楚澤口中叫出來,怎么聽怎么刺耳。
他故意裝作若有所思,視線在裴予質和垃圾崽子之間掃了掃,成功收獲了兩雙眼神。一雙冷若冰霜,讓人不敢再窺視,另一雙則非常放肆,沖他瞇著眼睛笑。
笑得也太欠揍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