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再無力支撐門楣,于是我也只好硬著頭皮頂上。”
“但我的制器手法還未完全出師,說出來的東西總歸是無法叫人滿意累得娘只好拖著病體,再次做起了制器的活計。”
“而我學著舅舅的樣子,開始一面制器一面打理堂中事務,也就是這時,我培養了一批自己的暗子。”
“也幸得有這一批暗子,我才能活著從那虎狼窩逃出被你們所救。”
“你可知你娘與你舅舅究竟因何爭吵”林云洛摸了摸下巴,追問道,“他既非垂涎你的堂主之位,又為何會如此大動干戈,將巡路隊伍牽扯進來,非要將你除掉呢”
“我我不知道”葉穆欣緊閉雙眼,稍一遲疑后搖了搖頭,口中不斷重復著,“我不知道”
似在回答林云洛的提問,又像是在不斷對自己下著暗示。
“舅舅與那伙人交好之后就變了一切都變了”
她的目光逃避般飄向秉音城的方向,用近乎嘆息的語氣說道。
“那年,我剛剛當上堂主。”
“按照堂中規矩,新任堂主上任滿半年后,需與上任堂主一同前往城郊的圣女駐院上燈,請出院中高等院務做法祈福,才算是正式交接完成。”
“娘她拖著病體,與我一道上了山去。”
“我原本還在擔心她的身體無法堅持做完所有儀式,但是我娘她很堅強,她堅持到了儀式的最后一刻。”
想起娘親,葉穆欣嘴角不自覺帶了一絲懷念的微笑,目光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但馬上,她的目光中又盛滿了不甘和悲傷。
“一切似乎進行得都很順利,我也正式成為了秉音城百煉堂的新堂主。”
“只是天不遂人愿,我與娘親帶隊下山之時,山中忽然冒出了一批山匪娘親與我在各自暗子的保護下逃往山下。”
“原本我們已經快逃出山匪的追殺圈,但娘親身邊的暗子卻突然反水。”
回想起當時的場景,葉穆欣憤怒到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他們將娘親推了出去任山匪將娘親殺害后,又想來劫持我。”
“若不是那時我身邊的暗子早已換成了自己培養的一批,恐怕這世上,便早就沒了我這個人了。”
“劫持你殺你這兩種選擇的原因并不相同。你可知這前后是否乃同一批人所為”林云洛一手撐著下巴,思索片刻,再次提問。
葉穆欣的雙眸微微亮了亮,似乎想起些什么,但最終她并未回答,而是繼續說著她記憶中發生的一切。
“我在自己培養的暗子的保護下逃到山下,趕到督城衙門前苦苦哀求督衙使能即刻出兵,前去山中剿匪,求他們能夠查出真相為我娘親做主。”
“但督城衙門最終,也只帶回了我娘親的尸體沒有山匪的蹤跡,也沒有真相”
“我只能關停大半百煉堂的生意,自己親自出手查探。”
“就是那個時候,舅舅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