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之后我繼續帶你前行,也不足以以此恩困住你一生。你若真有報答之意,只需再替我賣命二十五載即可,不必就此奉上終生。”
“大、大人”林姚鑫猛地看向林云洛的方向,在她模糊的視線中,林云洛的笑容似乎泛出了一圈光暈,輕輕地在她心上撞了一下。
林姚鑫忽然感到自己的喉頭有些發干,訥訥半天發不出聲。
她近一年來接觸的都是她舅舅此等利益熏心、狠厲貪婪之輩,早已將奉獻己身當作了極為平常之事。
可現在,她的面前卻出現了這么一個“大唱反調”的林云洛,告訴她,其實她價值極高,她甚至還可以基于自己的價值要求更多。
林姚鑫一時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何滋味,像久違地回到娘親的懷抱之中那般,她感覺有股微小的喜悅,又驀地涌上一股委屈和酸澀。
“大人我真的,很有價值嗎”林姚鑫聽見自己細弱蚊蠅的聲音,在小心地確認著什么。
“這是自然的哈哈哈,等將來,我們回了云安城,你大可自己出去外頭打聽看看,便知道我究竟是否虛言相欺于你了。”林云洛拍了拍林姚鑫的肩頭,眸中都是坦蕩的肯定之色。
見林云洛如此篤定,林姚鑫長久以來心下的迷茫憋悶也消散了些許。
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終于露出了近日第一個輕松的笑容“大人都如此說了,草民自然是相信的。”
林云洛看著林姚鑫清澈干凈的笑顏,心中微微嘆了口氣,這孩子若是能自小習武,以她的天資,這一路而來何至于吃了這么多苦,還要淪落到小心翼翼地求人庇護。
林云洛似乎在哪見過此類適合林姚鑫這樣年紀之人習武的功法,可惜她雖曾被家中逼著習了幾年武,卻并不喜武藝,往常并不十分留心此類功法。
加上在她有能力離開家之后,就更沒將心思放在習武之上了。
現下一下子讓她想出個功法來,她還有些為難,努力回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
她只好先將此事擱下,開口先問問林姚鑫對習武的意愿“經此大難,你可想習武”
“習武”林姚鑫聽聞此言,似乎聽到了一件極不可思議之事一般,她微微瞪大了雙眼,語調也有些上揚,“草民已近成年,骨量已定,還可以習武嗎”
“不瞞你說,此事雖然聽著荒誕,但我的確我見過適合你這個年齡學習的功法。只是,若想以成人之體習得此法,還需要先忍受全身碎骨重塑之痛”林云洛一面說著,對那功法的記憶也愈發清晰。
此功法在所有武學功法中其實并不算上乘,當時能夠被破格選入自家書庫,也是因為其能夠重賦成人之軀習武之資的特殊功能。
林云洛見到此功法時年歲尚小,對此功法并無太大興趣,只是因其堪稱慘烈的入門基礎碎骨重塑,而對其印象深刻了些。
這會子回想起來,也覺得這入門的基礎有些慘烈,不太適合被嬌養長大的林姚鑫修習。
林云洛微微皺了皺眉,擔憂道“要不還是算了這功法其實并不算上乘,何況那全身碎骨重塑之痛,實在是”
“不,大人,我想學”比起林云洛的退卻,林姚鑫卻是絕意已深地再次下拜,“不論這入門的代價如何,我想習武,我愿意承受此痛,還請大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