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腰間的對講機低聲說了幾句,過了一會兒,幾名穿著黑衣、別著警棍的保安就朝我圍了過來。
居然是個軟硬不吃的家伙。我舉起雙手,后退兩步,看向身旁喝過我酒的客人們,“我只是請朋友們喝了杯酒而已,不知道是哪里惹出了誤會”
男人們在這時站出來幫我說話,保安不好對他們動手,兩波人在吧臺前僵持,喧鬧聲終于引來了老板。
老板模樣四十多歲,剃著寸頭,身穿一件黑色的飛行員夾克,牛仔褲上掛一根銀鏈。他雙手插著兜走到吧臺前,問酒保發生了什么事。
酒保與他低聲交談幾句,說話間,老板的眼睛上上下下將我打量,我想酒保肯定告訴他,我是個來找麻煩的刺頭。
老板聽完,在我旁邊的高腳凳上坐下,客氣地揚了下嘴角,“有什么我可以幫到你的地方”
與此同時,他身后的酒保看起來更加緊張了,我想他肯定害怕我把給他錢的事說出去。
“我想找個工作。”我說,“我大學剛畢業,想賺錢。”
“想做酒保”老板瞥了一眼我手邊的雪克壺。
“不是,推銷員。”
“推銷員”老板一時沒有聽明白。
“就是陪客人喝酒。”
大學時期,我和我的室友們偶爾湊個錢,定個普通的卡座,自娛自樂也能到天亮,我們經常能看到后方更昂貴、更舒適的高級卡座區,會有服務員帶來靚女俊男,供客人挑選。
誰能想到,以往我都是以顧客的身份來,今天卻是以求職者。
老板笑了,“為什么”
“來錢快。”我如實說道。
“那取決于你能賣出多少酒。”老板擺擺手,將保安打發走,似乎認為我沒有威脅性,“我們這兒不缺人。”
“不缺人的話,評分軟件上就不會有人說cici喝酒不夠嗨吧”
老板輕輕“哼”了一聲,八成沒想到我會做公司調研。
我將那杯沒人動過的雞尾酒推到他手邊,“嘗嘗”
他瞥了一眼,沒接,漫不經心地問
“一群人剛進場,有男有女,看起來彼此都不太熟悉,你要怎么做”
我想了想,說“抓一樣。”
抓一樣,即所有人一起出剪刀石頭布,出拳后要抓住和你相同的人的手。抓錯的人,喝酒;落單的人,喝酒。既能活躍氣氛,又能喝酒,還能搞曖昧。
“熟絡起來了,需要開始賣酒了呢”
“小姐牌、膽小鬼,最快的還是猜拳傳酒,一分鐘就能下去一杯”
老板挑眉,“海王”
“那不敢。”
“了解得挺深刻。”
“也就一點皮毛。”
老板笑了一聲,拿起手邊的雞尾酒喝了一口,剛要放下,又拿到鼻尖嗅了嗅,有些意外地問“怎么弄的”
“秘密。”
這是我從兄弟那兒偷來的絕招,沒想到今天會派上用場。現在他看向我的目光里終于有了點審視的意味,像個在招聘會上打量來往應屆生的面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