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夫君。”
隨著魔念蘇文話音落下的瞬間,嗡嗡,一名身穿玄黑長裙,眉心隱隱也有九朵火蓮印記的女子,自那遮天魔影中走了出來。
隨著這女子步伐輕輕搖曳,仿佛有細碎的火焰在她裙擺上流轉,她容貌絕美傾城,眉如遠山含黛,眼若秋水凝星,偏偏唇瓣卻泛著一抹冷冽的櫻色,中和了五官的柔媚,多了幾分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目光看向這黑裙女子,魔念蘇文用命令的口吻道。
“是。”
李念薇頷首應下,話音剛落,她掌心便泛起一道幽黑的光,一柄細長的黑劍憑空浮現,劍身窄而薄,沒有任何紋飾。
沒有多余的動作。
李念薇縱身一躍,身形如一道玄黑閃電,直直沖向前方密密麻麻的金丹人海。她的身影在修士群中穿梭,黑劍起落間沒有半分拖沓,一劍刺出,便有一名金丹修士的眉心被洞穿,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劍刃橫掃,幾道試圖反抗的道法光紋便被攔腰斬斷,修士的身體隨之轟然倒地。
僅僅三息。
凄慘的哀嚎聲,便在冥霧禁地前彌漫開來,但這聲音,卻又很快被更密集的慘叫覆蓋。
漸漸的。
南冥古國的金丹修士,已然倒下了一片,鮮血染紅了星冥淵遺跡的地面,而李念薇的玄黑長裙上,卻絲毫沒有沾染半分血跡,她的動作依舊利落,目光中,只有殺戮的渴望。
“啊!!別殺我,我錯了,蘇道子,我愿意臣服。”
“放過我們吧。我們上清海元宮,僅僅是南冥古國的小勢力。仙門中,就只有我們兩名金丹修士,我們若死了,上清海元宮就完了。”
“蘇文!你真要趕盡殺絕么?你殺了我們,你今后又該如何在南冥古國立足?哪怕你逃掉冥界的天涯海角,你也躲不過我們的古冥派的追殺!”
“……”
隨著越來越多的金丹修士殞命,其余金丹修士,也開始心生膽怯和麻木。
他們不是不想逃。
而是面對九品道法,他們根本逃不掉。那冥矛道院的二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至于反抗?
他們全力一擊,都沒辦法傷及魔念蘇文半分,他們又拿什么反抗?
眼下所能做的,無外乎,只有求饒和威脅了。
希望這魔念蘇文忌憚南冥古國的頂尖仙門壓迫,會放他們一條生路。
但可惜。
這些金丹道子的奢望,注定要落空了。
他們的威脅,在魔念蘇文看來,雖有些棘手,但并不足以讓他停止殺戮。
畢竟……
冥界無法立足?那魔念蘇文干脆不在冥界混了。
反正眼下他已經尋到了火蒼之力,只要讓袁清漪奪舍了邱初夏這女人,到時候,魔念蘇文便可取走邱初夏體內的火蒼之力,屆時,他就可以打道回府,歸途九州了。
“該死,這蘇文怎么還不停手?”
見魔念蘇文面對眾人的威脅和告誡,非但沒有收手的意圖,反而親自一劍斬來,那光頭金丹道子枯浦不由身體劇烈顫抖。
想了下。
他回頭看向長相青澀的灃仙子,然后壓低聲音問道,“灃仙子,你們鳳冥教的掌教,可有給你保命的底牌?”
“有的。”
灃仙子不假思索的點頭,然后從懷中,取出了一根破裂的琉璃鳳羽,并平靜道,“這是上古冥鳳涅盤時留下的本命之羽。”
“借助此物,我可以強行打破星冥淵遺跡的古陣法,不需要借助渡口的力量,方可離開這秘境。”
“那此物,能否帶我一起離開?”聽到灃仙子這話,枯浦當即目光一亮。
他身上,自然也有保命的底牌。
但那底牌,能否擋住九品道法的殺戮,枯浦也沒有把握。
“只怕不行。”
灃仙子苦笑,“這冥鳳之羽,必須身懷天鳳之體的修士,才可以接引其中的涅盤之力,枯浦道友你體內,沒有天鳳血脈,你是無法感應冥鳳之羽的因果。”
“這樣么?那真是可惜了。”
枯浦暗嘆一聲惋惜,目光也有些落寞,旋即,他深吸一口氣,并珍重的對灃仙子道,“灃仙子,那我們各自施展底牌逃命吧。”
“希望我們都可以逃過這一場浩劫。”
“此物給你。”
“如果,如果我殞命在了星冥淵遺跡,這玉簡中,有我留給你的話。”
說話間,枯浦將一枚青色的玉簡遞給灃仙子。
“你要和我說什么?神神秘秘的,不能直接告訴我么?”
灃仙子疑惑看向枯浦,但枯浦卻不語,反而從袖口處,拿出了一個星盤。
這星盤。
乃是殘缺的九品法具。
蘊含一道微弱的九品道法力量,名為三月菩提星盤。
借助星盤,可引三月菩提樹降下道果。
摘得一枚道果,就能讓金丹修士,短暫擁有九品道法的力量。當然,這得是完整的三月菩提星盤。
殘缺的三月菩提星盤?
只怕是沒辦法,讓枯浦坐擁九品道法的力量了。
……</p>